绮梦坊说到底也曾是凉州第一花楼,所以即便隔了两年再次开张,也还是有不少从前的老主顾来捧场。
只是那些男人沾了些酒便忘乎所以,拉着个花娘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欲行禽兽之事。
绮梦坊虽做的就是这档子生意,可众目睽睽之下,也太不合适了。
龟公见状上前赔着笑:“郎君喝醉了,小人命人扶你回房歇息吧。”
男人将龟公一搡,不耐道:“滚滚滚!别打扰本郎君的好事。”
接着转头将身下花娘的衣裳扯开大半,露出里头水红色的小衣。
今日第一次开张,这花娘也是次陪客,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当即大声喊叫,祈求有人帮她。
周围人看着这一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对着那醉汉道。
“杨郎君你行不行啊?人家娘子都在叫救命了,你还不快救救她啊哈哈哈哈!”
话语中带着数不尽的下流与调笑。
杨郎君见自己被人笑话,也恼了,身下的花娘又在不停挣扎,他当即一巴掌扇上去。
“你个贱人装什么?你不就是卖这个的吗?难不成还装起良家女子来了?”
说罢就又将她身上的衣裳撕掉一件。
旁边看热闹的男人恨不得花娘被撕光了才好,纷纷在一旁助威。
“对对对,就是这样!!!再撕再撕!哈哈哈哈!”
“杨郎君快点儿啊!我要看的还在那下头呢!”
那些充满恶意的淫笑声围绕在花娘的耳边,听得她头晕目眩,恶心欲死。
眼看身上最后一件遮羞之物也要被扯下,她绝望地闭上眼,准备咬舌自尽。
下一刻,身上却是一轻。
她猛地睁开眼,只见原本还压在她身上的醉汉不知被谁给一掌打飞,将桌椅酒盏都打碎了一大片。
花娘正欲看清帮她的是谁,一件宽大的茶褐色僧袍就将她兜头盖住,从上到下遮得严严实实。
紧接着耳畔传来一声。
“阿弥陀佛。”
汝空一身深褐色里衣站在堂中,平静无波地看着倒地的杨郎君。
杨郎君躺在地上,被这一掌打得也醒了酒,捂着胸口站起身质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坏我好事!”
汝空双手合十:“贫僧只是个出家人。”
“我呸!”杨郎君一口唾沫吐了出去。
“你一个和尚来花楼做什么?难不成也想开开荤,破个女戒?”
众人听罢,纷纷大笑起来。
汝空充耳不闻,只捻动手中的佛珠。
见他跟块石头一样挡在花娘身前,杨郎君想起刚才那一掌心头有点怵。
大喊道:“龟公呢!”
龟公连忙上前:“郎君什么事儿?”
杨郎君听罢,一口血沫啐在龟公脸上:“什么事儿?老子都被打出血了你问我什么事儿?你这绮梦坊里头的客人被打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不赶快给这和尚赶出去!”
“这事儿恐怕得红姨才能做得了主。”龟公将脸上的唾沫擦去,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