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半城担心事情闹大,影响自己前往港九的计划。今早在将记录本交给阿九的时候,特意叮嘱阿九,如果有可能,不要把事情闹大。
不过娄半城到底还是低估了,许家三口的贪婪。许富贵见阿九要离开,赶忙偷偷踢了傻眼的许大茂一脚。冲着转身的阿九微微抬了抬下颚,示意自家儿子上前‘理论’。
“想结就结,不想结一句不合适就把人打掉,娄家也未免太过分了。再者,就算不合适,也应该是娄半城、娄晓娥亲自来讲。派一个下人来通知,简直欺人太甚,还当自己是那个呼风唤雨的娄半城呐!”
“妈,咱们走!今天娄家要是不给个交代,咱就去找政府。都新社会了,我就不信政府会看着一个旧社会的资本家,继续骑在咱们穷苦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人精许大茂得了自家老爹的暗示,一拍桌子义愤填膺道
阿九听到许大茂的话,再次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陶莹,意思很明显,可惜好心当成驴肝肺。一心想要自家的宝贝儿子娶娄晓娥,眼看就要梦想成真,如今却被退婚。自觉让娄家摆了一道的陶莹,心里也是憋了一肚子火。
而且因为马上要结亲家的原因,陶莹心里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认为自己不再是娄家的下人,两家身份是对等的。所以面对冷面的阿九,陶莹不仅没有训斥许大茂,甚至挑衅的看着阿九。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小兔崽子,反了你了!居然敢这么跟你九叔说话,还不快给你九叔道歉!阿九,大茂还小,被我们惯坏了,你别介意。不过这小子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娄先生就算要退婚,也应该见面说清楚不是!”
“娄先生是大人物,来我们这种小胡同确实降身份,而且娄家还是我们夫妻的主家。阿九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一家三口跟你一起回去,两家当面把事情说清楚。如果能解开误会最好,要是不能也可以让这小子彻底死心。免得日后麻烦!”
这些话许富贵本来是想让陶莹说的,毕竟她是谭家的家生子,又在娄家二十几年,比自己有面子。不过事与愿违,陶莹不但没帮着求情,反而从旁拱火。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阿九,许富贵不得不站出来。
见许家三口的态度,阿九知道今天的事儿,恐怕不能善了。暼了眼洋洋得意的陶莹还有许大茂,走到许富贵身前,冷笑道: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许富贵,今天这出戏你们演的是真不错。咱北京城的规矩,戏唱的好,观众得给赏钱。这就当我给你们的赏钱吧!”
说着将手中的文件袋扔到桌子上,‘嘭’!的一声,可见里面东西份量不清。“这是你和你那宝贝儿子,跟城里的半掩门还有乡下寡妇,搞破鞋的记录。我这赏钱够份量吧?穷苦百姓,哼!你们不是要找政府吗,正好我也想看看,政府怎么处理搞破鞋的穷苦百姓!”
许富贵了解娄家,知道他们不会拿假的东西哄骗自己。看着桌子上的文件袋,想到刚才三人对娄家的态度,瞬间面如死灰,瘫软在凳子上。
倒是许大茂,不信邪的拿出来翻看。见上面记载的都是真的,暗道不好,略微思索后,眼珠子一转,随即一副失心疯的模样,用力撕扯起手中的文件。
“呵呵……撕,你尽情的撕,不够我这还有!反正你们父子也没多少时间好活,既然你喜欢撕,我这当叔叔的一定满足你这个愿望!”看着装疯卖傻的许大茂,阿九都被蠢笑了!
“阿九,看在咱们相交二十几年的份儿上,还请您帮我们求求情,放我们一条生路。对,还有陶莹,她可是从小就跟着太太,感情深厚。太太一定不会看着她家破人亡的!”许富贵听见阿九的话,脑子清醒过来,跪在地上拼命求情。
“你们两个还傻站着干嘛,还不赶快跪下!”
“以后不准再提娄家,更不准提小姐的事儿。要是让我在外面听到一点儿关于小姐不好的传闻,你们就别活了!”看着不停磕头的三人,阿九在警告他们一番,便离开了许家。倒不是他心善,而是娄半城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节外生枝,弄死许家父子。
“许富贵,看看你背着我干的好事儿。老娘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还有儿子的前程。你个王八蛋,老娘跟你拼了!”阿九离开后,陶莹看着一脸庆幸的许富贵,想到破碎的美梦,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身旁的板凳,就朝许富贵打去。
“我错了,媳妇!清点,你要打死我吗?大茂,傻站着干嘛,还不快把你妈拉开!”
“娘,您还是换个东西打吧,再这样下去,我爹都快被你打死了!”
“死了好,死了活该!还有你,你这个小畜生,好的不学,学你爹找女人。到嘴的鸭子飞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你们这对,没羞没臊的父子!我还不如死了算了!”陶莹本来就窝火,如今许大茂一说话,更是火上浇油。
“娘,冷静,别让外人看了热闹!”许大茂见老娘似乎要揍自己,打开门就想往外跑,结果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一群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中国人刻在骨子里的基因,一个是种地,另外一个就是看热闹。相较于阿九来之前的冷清,此时四合院的诸位‘贤达’可谓济济一堂。为了不打扰许家,如此多的人齐聚后院,愣是没出一点儿声响。要不是许大茂看着要挨打想往外跑,都现不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还有力气看热闹,我看还是饿的轻!”陶莹此时就是颗被点燃的炮仗,逮谁炸谁。陶莹骂完,‘哐当’一声,用力将门关上。
四合院众人见状,非但也不生气,反而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长舒一口气,脸上带着笑意,满足的重新回去躺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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