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春霆终是点头、闭嘴,按这个家主人的意思,救治那第二个,被切成几块的……俘虏。
在回到孤堡之前,薛骥其实就又切掉了李盼东的右臂和左右双脚,他的想法是让苏春霆把对方四肢之外的躯干部分先大致“缝合”治好就行。
这也是他最初那两刀就没有伤及李盼东男性要害的原因之一,薛骥也不想增加苏春霆所面对的恶心程度……
晚上九点多,薛骥陪三女在泳池消遣一阵之后,才独自来到六楼监控机房,查看负六楼一间最简单装修的房间里,李盼东的情况。
李盼东果然已经苏醒,他的躯干被侧放在一张桌子上,桌面连带空旷房间的地面及四周墙壁,都被塑料膜覆盖,像极了某些影视剧里杀人魔处理尸体,但又不让犯罪现场留下血迹、线索的那种场景。
李盼东却似乎对此并不在乎,他正把头往前伸,嘴巴伸得更远,以吃到他面前放着的一盘薯片。
薛骥用对付李涵的同一个变声器,同一种女性威严声音通过屋内的音响系统出声音。
“你应该记得一些你之前的伤势,现在的情况你也可以评估得足够清楚,相当部分的选择权摆在你的手上。”
薛骥并不提出具体要求和问题,他把回应、表现的空间完全留给对方。
李盼东仔细聆听这声音时,也迅嚼完嘴里的薯片,然后舔了舔嘴边,显得礼敬的开口。
“长官,大长官,您好。我明白,我这命是大长官您留下的,大长官的说法就是我唯一的生存准则。”
“你得继续证明你有智商保住你自己的性命,胥小骆为什么要找人杀你。”薛骥也不啰嗦,直入主题。
“大长官……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能不能让把我带回来的那位男长官审问小的,当面审问,小的一定有问必答。”
看似无比恭顺上道的李盼东居然提出了一个要求,几秒钟后,接近五米高天花板上的小型音箱,才又出那个威严女声。
“为什么?好好回答,你的机会随时可能耗尽。”
“是,大长官,那位男长官他……他的声音让我想起了一位多年前的朋友,我也感觉他的背影,越看越是熟悉。
他说是胥小骆买了我的命,但我现在却还活着,还基本治好了胸肺体内的伤势,所以我觉得,那位大人可能也……现了一些误会和情况。”
还是几秒之后,女神长官的声音才又响起。
“我只告诫你一个情况,他想要杀人的时候,不需要向任何人请示。”
……
一切陷入沉寂,十分钟后,李盼东才听到铁门小小的一阵动静,然后才是锁芯滑动、门被推开的声音。
他预期中的那位“男长官”,出现在他面前,虽然带着墨镜,但口鼻、半张面孔和头部的整体外形,都显现在他的视线之内。
李盼东挪回不太礼貌的侧向视线,对着自己眼前的墙壁,露出了笑容,一连串无奈感叹、闭眼、微微摇头的神情中,都一直没有褪去的有些莫名,但也有些释然之感的笑容。
薛骥一直没有反应,就是叼着根烟淡淡的看着对方侧躺着的半边脸庞,和神情。薛骥平时当然并不抽烟,他有时在外人面前拿着根烟的情况,是他觉得抽烟的动作就像喝茶、喝酒似的,可以完全自然的掩饰很多表情和反应。
李盼东笑够之后,终于反应过来,向薛骥认真道了个歉,请求谅解之后,薛骥才接话开口。
“我是你那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吗?”薛骥没给对方蒙混过关的机会。
“我觉得是,但我也不敢胡乱攀附长官您,您可能对我没有什么印象,我们并不是真正的朋友。
不过,长官您留下我一命,这份人情和道义,我都应该偿还,坝塘基地的一些中、高层人员才知道的情况,我都会有问必答……”
“有问必答并不是个多么了不得的表态,还非得我来询问?”薛骥其实是打断了对方。
李盼东无奈苦笑,然后再开口时,直接讲起了坝塘基地及其五位大长官的一些隐情。不可否认,薛骥自己的探听和李涵的呈报中,都没有出现过李盼东的这些说法,或是远没有这些说法详细、全面。
薛骥也不时插问一句,李盼东都给出他所知的解释或他的分析判断。
二十多分钟后,薛骥才不再追问,默默的结束了坝塘基地的话题。但他没让沉默持续太久,他觉得自己应该展现主导局面的能力和威势,不需要太多,但也真的不能太少。
“胥小骆买人杀你,一次不成也很可能会有二次,你下次还会遇到我们这种另有所图的人吗?”
薛骥刻意模棱两可的暗示,也隐约承认自己放对方一命是因为自己另有图谋。
“长官,我想我刚才的诚意和顺从之意你应该感受得到,胥总的事情……我恳求长官能把胥总带来和我当面谈谈,长官你也可以在场,我不会隐瞒什么。”
“这会影响你最终得到的条件甚至性命,毕竟你失踪之后再要带走一个重要的异能者……会更加困难。”
薛骥并不觉得这事会真的困难,但要价还价的精髓真谛,就是得要敝帚自珍、坐地起价、凭空造牌。
“谢谢长官提醒,我必须承认,为了胥总,值得我付出这些代价和风险。这是我最重要的恳求,长官。”
“就这么喜欢那刀疤女?她的语气好像对你的示好并无好感。”薛骥把情况捅得更明一些。
“对,除了那两道伤疤,她就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那种类型……我也想问问她为什么想要杀我?就因为我对她表白过两次,邀约过两次但都被拒绝,然后彬彬有礼的没再敢纠缠叨扰她……这样就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