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丹无能为力,他想说让她为了他留下来,可是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甚至他连说出这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看着萨仁好艰难的向雪下钻。
他知道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等萨仁彻底昏迷以后,再把她救出来,以后的事,等以后再说。
可这时候,却听到有虚弱的声音旁边问道:“你们这是在挖我吗,还是在挖那个哲别?”
林丹回过头去,却见杜西川在不远的地方像一条蚯蚓一样从雪堆中探出头来,更离谱的是,他的手中居然还握着那把惊风弓,他猜到萨仁和林丹一定是在找自己,所以便开了句玩笑,只不过雪下的感觉实在不好受,这句玩笑开得有气无力,简直像是在呓语!
听到杜西川的声音,萨仁突然似忘却了所有的伤痛和疲劳,急急从雪堆中钻了出来,看到眼前真的是杜西川以后,瞬间便模糊了双眼,哽咽着道:“真的是你吗?太好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可我为什么找不到你!”
杜西川挠挠自己的脑袋,回答道:“这里有个小石柱,我原来想利用它来躲避哲别的弓箭的,等到雪崩到来的时候,我知道避无可避,只能跳在这个石柱旁边,刚好可以用来抵挡刚开始的雪崩,不过你那个心法和雪下面呼吸的办法真好使,不然我真爬不上来了。
萨仁跌跌撞撞从雪上爬过去,忘情地紧紧抱住了他:“太好了,你没有死,杜西川,太好了!”
林丹在一旁看着,心里酸得不行,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杜西川突然道:“停,萨仁姐姐,你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
萨仁一愣,刚想说什么,突然就昏了过去。
杜西川连忙替她肥脉,却现萨仁的受伤比他观察到的还要重,刚才她故意接近哲别,几乎用两败俱伤的方式试图偷袭哲别,可惜哲别对她太过了解,早有所备,再加上穿着承影甲,萨仁被真力反噬,已经是受伤不轻。
后来她为了抵挡哲别侵犯,拼死抵抗,又是伤上加伤,再后来为了救杜西川,耗尽了最后一丝真力,体内经脉断了数处,几乎油尽灯枯,性命垂危。
而且还不止这些,在她的体内,居然还有极重的阴毒。
杜西川猜测这种阴毒可能来自于长期在野外潜伏过程身体吸入的各种寒气,偏偏萨仁的不动如山心法最重稳定,呼吸之间阴阳不显,吸入的寒气无法排出,慢慢便积累成了阴毒。
平时这种阴毒的伤毒并不明显,等到她现在重伤的时候,这种阴毒开始在体内肆虐,正在摧毁萨仁的武道根基。
可萨仁的伤主要还是来自于哲别,是为了想替杜西川引开哲别,杜西川心里感动,连忙道:“快,她现在极度很危险,找一处地方,我要给她疗伤!”
他略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让人把刚才的那个帐篷搬过来搭好,这一次治疗,需要脱掉衣服!”
见林丹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他连忙解释道:“可能因为任务长期潜伏在野外,又使用不动如山心诀呼吸,体内吸收阴气过重,平时靠着自身真力压制,并不显现出来,可现在这些阴毒正在吞噬她生命,如果不及时治疗,即使她能活下来,武道根基也会全毁,这次我必须趁机把她的阴气排出来,这种排阴毒的方法涉及到全身所有的主要经脉和穴位,穿着衣服做不了,还有,她的肺也伤了,要针灸的,你懂的!”
林丹重重呼了一口气,却又无可奈何,杜西川是医生,而且还是神医,又说得这么有道理,他只能照做。
更何况,就算没有道理,林丹也没有资格可以反对。
他转过头,却看到耶律保保正在远处山坡上注视着这边,脸上神色惊疑不定。
他是刚才跟踪过来的三个极境堂高手之一,杜西川的那一箭,在射穿哲别和另一个人以后,在第三个人的身体中炸开,真接把那个人切碎,却也耗尽了力量,让耶律保保躲过一劫。
跟着雪崩来临,耶律保保的位置最高,及时逃过一劫,那两个人的尸体却被雪崩所吞噬,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刻耶律保保的腿却依然还是软软的,真正令他害怕的,当然不是雪崩,而是那惊天动地的一箭。
这是耶律保保一生中面临死亡最近的一次,如果当时耶律保保冲在前头的话,他根本没有办法躲开这一箭。
他的脑袋现在还有点乱!
他想不明白,杜西川是如何射出这么可怕的一箭的?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杜西川在射出那一箭的时候,竟然在光?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支箭射出以后,竟然可以在尾部拖出一团烟雾?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支箭在飞行过程所出的,并不是他平时所听到的呼啸声,而是出了一连串的你惊雷声,甚至激了一场大雪崩?
他想不更想不明白,在极境堂中号称箭术最强的八境高手哲别。爱新觉罗,是怎么被五境的杜西川给一箭射死的?
直到林丹吩咐他去拿帐篷的时候,他似才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林丹,目光之中尽是茫然和不解。
林丹却以为耶律保保在违抗命令,怒道:“哲别死了,这支队伍重新归我指挥,怎么,你有异议吗?“
按照极境堂的规矩,每支执行任务的队伍,都会设置一个核心成员作为领,林丹是原来的领,可昨天晚上哲别突然出现,他带着手令,级别也比林丹更高,顺利接管了队伍。
刚才林丹不敢反抗哲别,更多的原因也是因为极境堂的规矩,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领具有绝对的支配件,队中成员不得反抗,
耶律保保似才反应过来,他连连点头,连忙想爬回山头去,搬乃蛮族留在营地的那个杜西川昨晚住过的帐篷。
才走了两步,他的脚步竟然一个咧趄,竟然栽倒在地上摔了一跤,自从他踏入中三境以来,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摔跤,足见他的心神已经完全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