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你能陪我去一趟杭城吗?”
“当然。”
“马上出。”
“好,”商盛揉着她的头,确定以及肯定道,“什么都不用怕,什么都不用担心,我来安排一切。怀孕的辛苦我不能替你,失去至亲的痛苦,请让我替你分担。”
终于,余伊靠在他胸口闷声哭泣。
失去至亲……
儿时的记忆中,余华森也是位好父亲。
她幼年养在外婆家,余华森一有空就会来看她,有时候在杭城附近的城市出差,他也会回来。
哪怕只能待半天。
他会买各种各样的礼物带回来。
五一买娃娃,中秋买月饼,十五买花灯,还有每年除夕的烟花,她都记得。
她喜欢骑在余华森的脖子上,爸爸爸爸地使唤他去这,去那。
仿佛有了爸爸,就能去任何地方。
到了上学的年龄,父母将她接到京城,叶芸是严母,盯她的习惯,盯她的学习,而余华森是慈父,总说伊伊还小,快乐最重要。
她小时候蛀牙,张嘴就是一口烂黑牙,叶芸不允许她吃糖,可小孩子哪里知道,越是不让越是想。
余华森总会时不时地偷偷地给她嘴里塞糖吃,叮嘱她吃完记得刷牙。
那时候她真的很幸福,爸爸妈妈都在身边。
十岁那年父母离婚,余华森强势要了她的抚养权,即便阮怜玉那么讨厌她。
现在想来,余华森定然是爱过她这个女儿的。
四月下,杭城。
高架桥上的月季迎来了第一波盛花期。
余伊许多年没有回来了,上一次回来是她大二时外婆去世。
没能送外婆最后一程,是她一生的遗憾。
如今,遗憾又多了一个。
唐满开着一辆奔驰斯宾特保姆车,里面满满当当坐了九个人。
除了商盛和余伊之外,还有商盛的工作团队,和余伊的医疗团队。
车内气氛凝重。
王谦悄悄拉了拉商盛的西装衣角,商盛转头,他指了指手机。
商盛摸出手机,看到王谦来的消息——“张队说,杭城刑警总队已经接管了这桩案子,让我们直接去总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