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伊的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沉,在家人的反复劝说下,她同意在家办公。
一来,她确实感觉力不从心。
二来,同事们与她相处,也得小心翼翼。
好在她目前的工作并不繁重,在家办公也行。
叶芸结束了早餐铺,退了阳光苑的房子,正式搬到了东方润园。
自从阮怜玉回国,逼余伊交出遗产不成,反被周畅等几位债主找到后,法院强制执行,她只能还钱。
债一还,几乎倾家荡产。
她找余伊不成,就去找叶芸。
不止她,还有她的父母和兄弟,一家子不讲道理的无赖,天天去叶芸的早餐铺闹。
叶芸报了几次警,他们是不闹了。
但是,他们来找茬。
一会说包子里有头,一会又说包子是隔夜的,馊了。
总之就是不让她好好做生意。
还口口声声说,她一天不把遗产交出来,一天不让她安生。
叶芸不愿与小人争长短,干脆不开了。
她忙碌多年,积蓄不少,又拿了一千多万的拆迁补偿款,还有女婿阔绰地送了她三套房用来收租,也该享享福了。
再说,余伊正是需要她照顾的时候,她还执着于开店干嘛?
阮家要钱,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
后来,原来早餐铺的位置开了一家海货店。
阮家人又去闹,哪知,海货店老板是本地土着,还是地头蛇,一声吆喝,来了一大帮小弟,把阮家人狠揍一顿。
从此再也不敢来。
叶芸人缘好,即便不开店了,原来菜场那些朋友也会跟她说,只当听听笑话。
所以说,人不到盖棺那天,千万别下定论。
今年六月,雨水特别多,连着下了三天,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余伊没起床,感觉身子太重,屁股窝一阵阵酸,干脆就在床上躺着。
她小时候寄养在杭城乡下,外婆家。
春夏季节,也总是多雨,黄梅季节一下下大半个月。
那时总觉得很烦,湿哒哒的,不能出去玩。
现在却无比的怀念,怀念小时候,怀念外公外婆,怀念爷爷奶奶,也会顺便怀念一下余华森。
她十岁之前,余华森是个好爸爸,这不否认。
他死得那样惨,终究是她心里的痛。
夜里醒来,控制不住就会想,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而这阴雨绵绵的天气,也难免令人伤感。
叶芸冲了一碗藕粉端进来,是家乡的手工刀削藕粉,透明琥珀色,上面还撒了金黄色的桂花。
余伊闻到香味就放下了育儿书,撑着坐起来,“哇,真香,谢谢妈。”
叶芸坐在床边,轻轻揉她的腿,“我们母女俩,何必言谢。”
她看她眼角的泪痕,“又想你爸了?”
余伊喝着藕粉,淡淡一笑,没有多说。
这时,外面刘妈诧异地说话,“呦,大少爷怎么这个点回来?”
叶芸闻声出去,真是商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