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小心些,小孩儿,你也多注意,可别一不小心,再被亲近的人卖了,这次可没有大人帮你挡刀了。”丢掉雪茄,王龙招将猩红的烟蒂一脚踩进泥土,粗粝的指腹摸了摸下巴的胡茬,看着秦诀略带告诫与玩味的说着。
还没弄清楚游戏的规则,他没空同乔义衷争辩,但也不想让对方就这么颠倒是非。
而后,不等众人有所反应,对方迈开腿向着那座远处的古堡走去。
赵一垚也跟随着王龙招的脚步亦步亦趋的走着。
“孩子,别离他们两个太近,最近市里的大案子听说了吗?警方抓获的就是他们!”乔义衷压低声音,同秦诀辩解着。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在乔家,你应该叫阿宸,但我想,你应该不会习惯。”谎言,往往裹挟在真相中才最引人信赖。
以往,乔义衷用这种话术娴熟的骗过了乔家人许多次,帮着乔越阳遮掩了不少腌臜事。
只是,越阳是个不中用的,他都这么帮着遮掩了,竟然还不长进,到底也没能得了进入公司的允准。
越晴,太过窝囊废,不提也罢。
他这两个孩子,到头来竟无一人可靠!
“秦诀,随意就好。”秦诀撑着伞往前走,没过多照顾身侧的两位‘叔父’。
但处在游戏的高压环境和古怪气氛中,此刻两人并没有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弯刀在手,秦诀随意把玩着,时而远眺,看着一片生长在朦胧迷雾中的花海,以及那四处歪倒的墓碑,带上些警惕的神色。
看着身前青年轻盈的步伐,乔义衷忍不住将对方与乔越阳作对比。
惊觉现,他精心培养的孩子,乔家未来的继承人,似乎还比不上一个在荒野贫瘠的土壤上野蛮生长出来的孩子。
分明已经雇佣了保镖看护,连一个副本都挺不过去,越阳真的是,太没用了!
乔义衷暗中叹息,视线瞥过身侧的秦诀,眼神中带着几分羡慕。
如果面前这个,是他的血脉,他倒也不必这般糟心了。
可惜……
他还是失败了,不出意外的话,乔家人已经清楚了他的所作所为……
乔家,那些本属于他父亲的东西,他拿不到手了……但,乔家人最后的血脉,被他找到了。
乔义衷垂头扯起一抹笑意,眼中的狠厉一闪而逝。
他得不到的东西,其他人,也别想得到。
丝绒质感的红玫瑰承接着雨露,在风雨中瑟瑟抖动着,娇艳的花瓣仿佛无可依凭,值得相互抱团,汲取一份生长的力气。
几人经过时,花杆晃动着,停留在叶片和花瓣间的水珠簌簌坠落,润泽着暗红色的泥土。
不知从何而起的哼唱,从远处随风飘来,悠远缥缈的声线仿若晕染,轻轻一碰,便会融进空气中彻底飘散。
那不知名的歌谣带着奇异又动听的旋律,好似甜腻的情曲歌谣,又句句暗藏刀锋,那嗟叹的语调听的人通体寒。
注意力都落在那飘忽的哼唱上,穿过花海的乔义衷和杨庆,没注意到两侧土壤中,轻微鼓起并且隐隐有破土之势的土包。
一路安全的穿过花海,来到长满杂草的古堡面前,阶上青苔还带着绿意,破旧生锈的铁门轻轻一推便是嘶哑呜咽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