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的店铺大多紧闭着门窗,门上的油漆斑驳脱落,有的还被清军粗暴地砸出了裂痕。
一些被清军抢掠后废弃的杂物随意地散落在街道两旁,在风中出令人心酸的声响。
在一个阴暗的街角,一位头花白的老妪蜷缩着身子,她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恐惧,浑浊的双眼不时地偷偷看向街道,生怕那些可恶的清兵再次出现。
而在不远处的屋檐下,一个年轻的男子眉头紧锁,目光中透着愤怒,他紧握着拳头,望着被清军洗劫后一片狼藉的家,心中满是对清军的怨恨。
博洛此人,生性残暴,在温州的日子里,他纵容士兵四处抢掠。
原本挂在屋檐下的大红灯笼被扯下,只留下一段段残破的红布在风中飘荡。
一些百姓的家门口还残留着被烧毁的家具的黑色痕迹,那是清军暴行的无声见证。
然而,这一日,街头巷尾却开始有了不一样的声音。
延平府大捷的消息如同春风一般,悄然吹进了温州城。人们窃窃私语着,那声音里带着惊喜和一丝不敢置信。
在一条狭窄昏暗的小巷里,两边的墙壁被岁月侵蚀得斑驳陆离,青苔在墙角蔓延着。
“嘿,你可听说了?延平府那边,总督府属下的绿水书院新军大败清军呐!那可是守住了延平府!”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中年汉子压低声音说道,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那粗糙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旁边一位老者微微点头,捋着胡须感慨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这些清军在我们温州作威作福太久了,也该有人来治治他们了。”
老者站在一处屋檐下,阳光透过破碎的瓦片洒下几缕光线,尘埃在光线中飞舞,老者那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在另一条小巷里,几个妇人凑在一起,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小声谈论着。
小巷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旁边的排水沟里的污水缓缓流淌着。
“我听人说,那绿水书院的新军可厉害了,把清军打得屁滚尿流的。”一个妇人小声说道,脸上露出一丝快意,她手中的针线快地穿梭着。
“真希望他们能快点打到咱们温州来,把这些可恶的清军赶走。”另一个妇人咬牙切齿地说道,她微微皱起的眉头下,眼睛里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然而,清军也察觉到了这股涌动的暗流。
他们开始在城中四处捉人,试图压制这股谈论的热潮。街道上时不时传来清军的吆喝声和百姓的哭喊声。
清军的皮靴踏在石板路上,出“咚咚”的沉闷声响,那声音让人心惊胆战。
但即便如此,人们还是在暗地里继续交流着。
在一个隐蔽的茶馆里,几个读书人模样的人围坐在一起。茶馆的窗户被厚厚的布帘遮挡着,只有几缕光线透过缝隙洒在破旧的木桌上。
“如今这局势,我看那李奇总督带领的东进第二兵团即将靠近温州了。”一个年轻的书生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若真是如此,那我们温州就有希望了。这博洛的暴行,也该到头了。”另一个书生微微握拳说道,他的目光透过布帘的缝隙望向外面,仿佛想要看穿那笼罩在温州城上空的阴霾。
而在温州城的城墙上,清军士兵们来回巡逻着,他们的脸上带着紧张和不安。
那城墙上的砖石被岁月磨砺得粗糙不堪,有些地方还长出了几缕枯黄的杂草。
博洛站在高处,望着远方,心中也涌起了一丝忧虑。他知道,那即将到来的,可能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
城内的百姓们虽然害怕清军的抓捕,但心中的希望却如星星之火,在这黑暗的日子里逐渐蔓延开来。
他们期待着那东进的军队能够早日到来,将他们从这苦难中解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