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过了好几轮,什么精神压迫、模拟危机、恐惧反馈等各种恶心人的测试都扛过来了,眼看就到了最后一关。
最后一关就跟科幻小说里似的,让我躺在密闭房间的实验台上,戴个插满数据线的铁帽子,过5分钟摘下出来,回家等结果就行。
我一开始还打听,说最后一关还没有不过的,就信心满满走了进去。
谁知道,等我测完回到家,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录取通知书,打电话一问,才知道原来最后这项测评不合格。
我追问了半天,对方才肯透露一些消息。
他说那是检测心理倾向和动机的检测器,能得出实验者报告警校的目的纯不纯。
一般来说,只要心理不是特别扭曲,检测器会给一些稍微负面的评价,但至少还能过。
可我的检测结果,全都是最差值。
也就是说,这意味着我当警员的目的相当恶劣,甚至会造成极其恐怖的影响。
我不服,问他们是不是仪器坏了,或者操作出了什么问题,可他们通通否决了。
后来,可能是被我问烦了,那个客服叫来学生处的招生老师,那人在电话里指着鼻子,用恶狠狠地语气对我说,
"无论你成绩有多优秀,只要思想有问题,那最终结果就是一个——不够格!
你再打电话骚扰我们,我们就报警给你抓起来!"
就这样,初试第一,复试除了最后的检测全部第一的我,被刷掉了。”
伍晓倩含着薯片,呆了半天。
她可没上过学,所有的知识,包括异能的使用,都是父亲关起门来手把手教的,所以对这些事情并不熟悉。
直到薯片都没味了,她才开口:“以你的性格,真的会去老老实实上学?我可不相信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没被录取直接黑化导致的。”
韩锐轻哼一声:“我那时候才不想上学呢。
刚从废墟和尸堆里摸爬滚打出来,浑身一股子匪气,觉得天大地大拳头最大,只想着用拳头拿到自己想要的、保护自己珍惜的。
可是奶奶不让啊,她末日前可是正儿八经的教育行业人员。
天天就蹿腾着让我上学上学,多学些文化知识、开拓视野、广交朋友,我实在拗不过,就入学了。”
“嘶……那你那么小就大开杀戒,人家还让你上学?”
“啧,一看你小时候就是蜜罐子里泡大的,我们当时什么环境啊,你不杀人,人就要杀你,为了自保天经地义。
所以小学和初中的学校没管那么多,只要是符合岁数的小孩都要。
不过当时确实出了不少乱子,有些学生的能力没监管到位,或者品性不端,误伤甚至误杀了别人,让一大票管事和不管事的通通下岗。
还好我们学校还比较和谐,在我的威……咳咳,监管之下,除了偶尔几个比较跳的人会搞事以外,整体还好。”
伍晓倩往袋子里一掏,现没薯片了,有些气馁道:“那你可真惨,本来不想上学,结果被赶鸭子上架,完事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理想,甚至只差一步之遥,却被人全盘否定。
如果是我,明明到手的资格,却被什么奇怪的心理测评给拒之门外,肯定不能接受。”
韩锐呵呵一笑,无所谓道:“没关系,这本来也不是我的初衷,被刷掉,反而可以更自由一点。
当不上警员,我照样可以用其他方式完成我的目标。
困住人的,从来不是唇齿间几个冷冰冰的词,也不是通知书上白底黑字的宣判,而是精神世界中,那杆象征终点的旗帜。
只要旗帜正确,那就什么都不要想,全心全意迎着它走。
无论沿途的太阳多毒多辣、无论暴雨和闪电多么震耳欲聋、无论密林中的一切多么危机四伏,都要义无反顾地前进。
若是这条路真的不被所有人认可,那我就自己给自己赋予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