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恒摩挲着手中旧物,陷入旧日回忆中无法抽身。
方镜查了消息前来,“王爷。”
他悠悠抬起眼眸,示意方镜继续说。
“属下已经查清,忠义侯府世子宋钊文三年前娶亲,娶的是江南阮氏的独女阮清婉,二人婚后琴瑟和鸣,感情极好,听闻侯夫人虽在,但府中由世子夫人掌家,阮氏深得忠义侯和世子信任。”
“前年春日贺府办赏花宴,宋家女眷应邀前往,宴会上贵妃曾夸赞阮氏美貌,从那之后阮氏在府中地位攀升,想来宋家是有靠着贺家的意思。”
秦毅恒收回视线,“盯紧一些。”
方镜拱手,“是,属下必定命人紧紧盯着阮氏,若对王爷不利,立即处置。”
话音刚落,他便感受到了森森含义,再一抬头,面前的男人不知何时换上了一副冰霜冷面,咬牙切齿地道,“本王让你保护阮氏。”
“……是。”
方镜从书房退出去,心道这可怪了,那阮氏听到了王爷的事,又和贵妃有关联,王爷难道不是忌惮她?
心中疑惑归疑惑,他自然不会凭着自己的猜测行事,王爷让保护,那就好好护着吧,也许王爷是想通过阮氏得到些线索也说不定。
秦毅恒回忆起旧事就没完,那些藏在内心深处的回忆每每想起,都像用匕首割遍全身的肉,可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又存了那么一点亮光。
正是那一点亮光,让他甘受折磨,就算是痛苦不堪,也总是要强迫自己记起旧人旧事。
忠义侯府世子夫人,原来如此。
……
今日宋钊文回府有些晚,寿宴过后侯府倒是结交了一些人脉,他最近差事办得不错,以低价为太仆寺争取到了一批不错的马匹,上峰对他十分赞赏。
寿宴过后,上峰却翻了脸,虽也没有冷脸,但总不像先前那样热络了。
他打听了才知道,之前那批马的价格上调,如果不按照市场价格就拿不到货,这样一来,其中的油水也就少了。
至于马是向谁订的,宋钊文比谁都清楚,京城最大的马匹买卖便是阮家在做,这生意是在阮清婉的名下。
他憋了一肚子火,看来这些日子对她的冷待还不够,竟然在公事中给他使绊子。
要散衙时,太仆寺卿又拉他说话,起初还不知道什么意思,问了才知道,似乎是阮清婉与太仆寺卿夫人起了龃龉。
宋钊文气得拳头握紧,回府便着人去打听寿宴那日内宅发生的事。
来的人是唐氏身边的秋月,见了世子,便竹筒倒豆子般将那日的话说给他听。
“哼,果然是她惹了祸事,怪不得我晋升无望,这阮氏到底是想做什么?”
秋月哪里敢多话,事实上她都不想过来,可是太太非得让她过来回话,最近担的都是些什么差事啊?
宋钊文一个人在书房生了闷气,要去临水苑质问阮清婉时,又突然被与寿堂的人叫走了。
宋老夫人见了他便问,“听说你今日生着气回来了,可是公事不顺利?”
“祖母,孙儿原本要晋升,已经得了确切的消息,可是因为阮氏,只怕是又要拖上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