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钊文差点儿被打了一顿才消停,回到衙署也是心不在焉,犯了错被上峰好一顿痛骂。
同僚家中也出了类似的事,货物被抢,损失惨重,可他们一家已经想明白了。
“这本就是冒险,赢了便吃个肚饱,还能在辅大人面前卖好,要是输了,那也是自认倒霉,你难不成还指望着辅大人赔偿你的损失?”
宋钊文张了张嘴,想说那当然要讨回一些来,但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
他心里其实也知道,这怎么可能呢。
同僚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可别再惹怒辅大人,胳膊拧不过大腿,你当自己有多大能耐?再说当初走商也是自愿的,朝廷可从未逼迫,如今说这些有何用?”
宋钊文道,“那么多银子,难不成就这么打水漂了?”
同僚说道,“还能怎么样?不过好在也不影响什么,最多心疼一阵子,以后总还有机会啊。”
他笑了笑,“我家也就投了两千两,想着要是运气好,能赚上万两,也是很不错了。”
“可是,有人要是投了自己全部身家呢?”宋钊文着急道。
同僚笑道,“不能吧,哪有人这么傻,北境并不安稳,通商也是风险重重,怎么可能把全部身家押上,那不成了傻子吗?”
宋钊文郁闷,他就是那个傻子。
这话他自然不好意思说,寻了个由头去忙别的了,下午又被上峰好一顿数落。
侯府近几日愁云密布,章柔儿心情也很不好。
她有孕之后宋钊文对她予取予求,出事之后,她撒娇宋钊文也是淡淡的,也不像之前那样安慰她了。
章柔儿心下着急,现在还怀着孩子,事情也还没办成,她绝不能失了宋钊文的宠爱。
这一日借着去田庄查账,章柔儿让人备车出城,找机会去见了吴应天。
先前那件事她心里一直有疑惑,后来几次让人传信要见面,吴应天都没同意,今日倒是见着了。
一见面她便问了,“天哥,宋家的货在沧江被人劫走,这件事是不是你让人干的?”
吴应天挑眉看她,“你这是在质问我?宋钊文那个小白脸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般向着他。”
见他生气,章柔儿也不敢再大声说话,温柔地说道,“天哥,我这哪里是为了他,分明是为了你啊,你忘了我去忠义侯府是要做什么了?好不容易得了他的信任,等阮氏与他彻底闹翻他便会休了阮氏,到时候我便是夫人了,想做什么事做不了?”
“可如今我主导的通商之事出了岔子,忠义侯府只怕就要撑不住,宋钊文对我也冷冷淡淡的,之前谋划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
吴应天心想,虽然还没拿到阮氏的嫁妆,但是沧江上干了一票也不错了。
“也不算白费,我看宋钊文那个窝囊废也没什么大本事,指望他把阮氏的嫁妆拿到手,我还不如自己动手。”
章柔儿道,“天哥,那我现在怎么办?宋钊文明显是在怪我。”
要不是她一直在旁边劝说,宋钊文不可能搭上全部身家,就为了赚大钱。
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宋钊文不可能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