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江怡梦的马车行到此处,谁知前面商户的货摊被碰倒了,马车停住暂时不能前行,她也无聊地掀开帘子往外看。
这一看便看到了桥上负手而立的宋钊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丫鬟朝着那边看了眼,“好像是忠义侯府世子。”
“阮清婉的夫君啊。”江怡梦对阮清婉可谓印象深刻,原因无它,只因阮清婉和梁言欢走得近,而她和梁言欢是死对头,因此也将阮清婉视作死对头。
宋钊文此刻侧身对着她,倒让江怡梦眼前一亮,微微一笑,“不得不说,她倒是好福气,不过一个商户之女,竟有这般好命,飞上枝头变凤凰,做上了世子夫人。”
车夫回来说道,“小姐,前面路被挡住了,还要一会儿才能疏通。”
既然如此,江怡梦便生出下车的想法,让丫鬟替自己戴上幕笠,下了马车往桥上走。
桥上风景想来不错,她也去看看。
宋钊文正专心想事情,哪里注意到身后来了人,直到江怡梦开口,他才匆匆转过身来。
“世子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见你在此处站了许久。”江怡梦福身见礼,声音温婉动听。
宋钊文忙道,“敢问是哪家府上的小姐?”
江怡梦将幕笠掀开一角,露出一张娇俏可爱的瓜子脸,冲他笑得天真灿烂,“平威将军府,江怡梦。”
竟是将军府的小姐。
宋钊文又客气了一些,与她保持距离,站在桥上说起了话。
这是大白天,又有人走过,身旁也带着亲随和丫鬟,不算私下相处,自然也无碍。
一番攀谈下来,宋钊文现这江小姐很是健谈,不似一般的闺阁女儿,不由得也放松下来。
江怡梦问起他为何在此伤怀,宋钊文没有说,她便善解人意地道,“世子如此,定是遇上了麻烦事,竟选择自己一个人在此难过,也不肯为家人添麻烦,当是男儿表率。”
宋钊文本来满腹烦恼,听江怡梦这么说,顿时更觉委屈。
“男儿顶天立地,自当如此。”他又问江怡梦为何到此。
说来说去,竟说到了北境通商之事,江怡梦说父亲损失了银钱,如今边关又要起战乱,只怕还要去打仗。
平威将军有一部下,日后只怕就要上战场,他想将女儿嫁给部下。
江怡梦却是不愿,她是放弃了雍阳王不假,但也不至于选一个六品将军,而江夫人却怕她蹉跎年岁,到时候更是不好议亲。
和爹娘争吵过后,她便想着出来转转,谁知就遇上了宋钊文。
既然提起这个话茬,宋钊文也坦白了自己的难处,正是因为北境的损失,他才在此难过。
江怡梦道,“都说世子夫人娘家富可敌国,损失了多少银子补不上?世子何苦因为这些身外之物伤怀。”
宋钊文立马说道,“大丈夫当顶天立地,怎能花用妻子的嫁妆?侯府遇上多大的麻烦也不必动用阮氏的嫁妆。”
江怡梦顿时惊叹,“世子爱妻如此,当真是男子表率,只是夫人既然是侯府媳妇,也不能只顾自己,应当为了侯府的将来考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