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脸上的笑维持不住,额头的青筋跳了两下。
疯了吗?
供销社是正式工,想放弃!
知道省城找工作有多难吗?
大把的知青找不到工作,只能随便摆个小摊糊口。
算找到工作也是给那些小作坊打工,没有任何保障不说,想开除你就开除你了。
“想来省城,甚至想住两天,我都没有意见,要是想来省城找个工作的话,不行。”
宁清说的非常坚决,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
何来听她说的坚硬也没生气,猜到宁清会拒绝。
“我知道你不同意,我也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在你商量。”
“有一个正式工作不易,不可能轻易舍下,以后想再有可就难了,但是咱们又一直这么两地分居,也不是个事啊。”
宁清瞬间懂了,合着他玩了一把中庸。
他没想辞掉工作,去省城打工。
还是是想让家里找关系把他调到省城去。
可是自己不是已经和他说了,会找大伯安排这件事的吗?他怎么这么着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再等等,先看看我的工作怎么样,如果能稳定下来的话,我会和大伯商量的。”
何来要的就是这句话,不能就让他这样漫无目的的等着,他轻轻吐了一口气。
宁清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没有办法把太多的心神分给何来,所以他才想那么急不可耐的去省城吧。
怕他还惦记着这个想法,宁清问起。
“你想做买卖吗?做买卖可没那么容易,会被别人用有色眼镜看就算了,人脉,机智和能力缺一不可,不要觉得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
何来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笑了笑,但那笑容之中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抬头望了一眼窗外,天色已晚,两个孩子已经开始打起了哈欠,显然是经过一整天的嬉闹后,已经困了,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关于他以后要做点什么,这个想法不是一时冒出来的,而是考虑了很久。
从宁清考上学的那一刻起,事情就有点偏轨。
眼看对方越来越优秀,每一天都在进步,他在惶恐,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追上对方的脚步。
之前他一动不敢动,怕出什么连累到宁清,现在环境倒是放松了,他试探过两次,好像已经没人理他了。
听宁清的意思,有港城的商人正大光明来内地投资,所以他这个“逃港”的,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了吧?
现在环境越来越放松,可以见的宁清如鱼得水,如果没什么意外,在家族的托举和她的努力下,宁清的前途一片光明。
可是……自己呢?
自己一辈子都是她背后的男人吗?想要做点什么的心越来越按耐不住,那个火苗越烧越旺。
但在这种情况,这种身份,他想不到要怎么做才能解脱世俗的攀制。
透过窗户远远的看去,能看见零星的灯火,一盏一盏的点缀着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