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12点,宁清写着写着突然把本子一摔,办公室里其他人被吓了一跳,可是就连惊吓抬头的精神都没有了。
胡瑞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宁清实在是忍无可忍了,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抽疼,呐喊着睡眠不足的痛苦。
:“这么多的工作是真不怕咱们死在办公室吗?我就是十天十夜不睡觉都完不成,你们一直都这样吗?是怎么能活到现在的?”
秃头姐的头似乎更少了,她甚至都没有回头,眼睛一直盯着纸笔,说着话也不敢停手:“你来的不巧,以前这没这么忙的,从去年去年开始,工作量暴涨,但是人员配置却跟不上,所以才……”
宁清有点不可置信:“那为什么不找人?”
“找人啊,一直都在找人,都知道咱们部门忙,不乐意来,新人又受不了咱们的工作强度,最近正在和各部门商量借调的事,但现在情况特殊,各部门都忙,也没有空闲的人手……所以……”
……
宁清懂了,改革开放这关口,只有人不够用的,哪里会嫌人够多!
但是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死,自从来上班那一天起,到现在就没休息过,一天没在12点之前睡过觉。
锻炼人是真锻炼人,学习到的东西比前面2o年都多。
什么多狗屁倒灶的事都是这边负责。
“我要向监察大队投诉,工作实在内容太强了。”
秃头姐就是赵来娣,听见冷笑话连笑的精神都没有了,不过好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靠着背椅叹了一口气。
:“你还不如和秘书长反映,把你调走,最好把我也调走,我都打了多少个报告了,也没走掉,今年我一定要走,哪怕被放到下边,我也要走。”
听她这样说,办公室里一时寂静无声,大家各有心思,不过,大多数人的想法还是相同的。毕竟,省政府可是全省最高行政机关,其地位和权力不言而喻。
无论在哪里,在省政府工作,出去总会被别人高看一眼,像他们改更是地位特殊,是说哪个部门最容易进步,那么一定是改。
如果能力出众,组织会给予他们更多的机会,比如安排担任镇长或副镇长等重要职务。
不过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下到基层去工作。尤其是那些来自贫困地区的乡镇,即使担任了镇长一职,生活条件依然艰苦,待遇也无法与省级单位相提并论。
所以愿留在省里做一名普通职员,享受相对安逸的生活。
自从去年省里改革开始活,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压力越来越大,黑眼圈越来越重,头也越掉越多。早知道上边选人进步的时候,她就去了……
宁清把手上的东西收拾好,话都没说,幽魂一样走了。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有人忍不住嘀咕起来:“她不会真的打算回家告状吧,别人走还不容易,她走还不简单。秘书长,随便找个理由就借调走了。”
赵来娣趴在桌子上冷笑一下:“以为这是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算想走,也得许处长放人啊!”
宁清都走了,大家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收拾收拾东西,回家,明天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