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也知道我命不久矣,所以不愿意将大司马的职位交给我吧?”
金日磾说完,自嘲一笑。
“也好,至少不会背负骂名。”
金日磾突然回想起一年前,已经在病榻上缠绵多时的刘彻,莫名其妙说出来的一句话。
“金日磾,朕死后,你务必多活几年,越长越好。”
金日磾又叹了一口气,叫来了管事。
“把长安城中最好的医者给找来。”
不想,管事正好也有事情要汇报。
“主公,御史大夫桑弘羊派人来递拜帖,他人就在府门之外。”
金日磾有些意外。
按照常理,大汉高层见面都会提前递拜帖通气,获得主人允许之后再上门。
考虑到主人需要准备对宾客的招待,至少都会提前一天递拜帖。
唯有特别紧急的事情时,才会出现眼下这种情况。
金日磾沉默片刻,开口道:
“就说我身体抱恙,这些天都没时间去见他。”
管事愣了一下,点头应是。
镜头一转,到了金日磾府邸大门外的马车中。
“什么,不见?”
御史大夫桑弘羊闻言,表情明显愤怒。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让车夫驾车离开,去了丞相田千秋的府邸。
田千秋倒是亲自在大堂面前迎接了桑弘羊。
“桑大人难得前来,有失远迎啊。”
田千秋笑呵呵地将桑弘羊迎进大堂,礼数极为周到。
即便从名义上来说,田千秋这个丞相才是三公中的第一位,桑弘羊只是第二位的御史大夫。
桑弘羊倒是也不敢失礼,一番客套后直截了当地开口道:
“丞相可知最近朝堂之中的某些流言?”
田千秋怔了一下,道:
“流言?哎呀,不瞒桑大人说,老夫最近是越来越觉得这脑子不好使了,估计是老了。”
“只不过先帝丧期未过,老夫还想着到时候去拜祭一下先帝,不然早就向陛下请辞了。”
“流言这种无中生有的东西,老夫哪里有时间去关注呢。”
桑弘羊深吸一口气,正色道:
“但这些流言可是攻击先帝时候的诸多政策,尤其是盐铁官营、铸币国有和酒类专卖。”
“他们是想要毁了先帝的根基啊!”
田千秋露出惊讶表情。
“竟有此事?”
“哎呀呀,国政大事都是由大司马决定,田某一介老朽,随时都可能会入土的老东西,哪里有这种时间来讨论这些国家大事嘛。”
“好啦,桑大人你别说这么多,陪老夫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