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辰这场病生了整整三天,反反复复,高烧不退。
等他再次睁眼时已经是第四天的下午了。
许琳琳趴在床头照看他,在他睁眼的第一时间就现了。
“你醒啦?”
她打了个哈欠,眼下有一团明显的黑青,“终于退烧了,可没把你老娘我折腾死。”
她叹口气,指尖轻轻戳在愣的儿子的额头上,“你这小子平时的锻炼都锻炼到哪儿去了?身体这么弱淋了点小雨就生病了。”
“还有你也是癫是不是,日子过的太无聊了非要要跑去淋场雨,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淋了雨回来也不知道换身衣服洗个澡,裹着湿衣服睡觉你是存心找罪受是不是。。。。。。”
许琳琳一边嘀嘀咕咕一边给他喂了点水,念叨了许久时云辰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妈,姐、棠鲤呢?”
正在念叨的许琳琳一愣,“鲤鲤?已经走了呀。”
“走?!”
时云辰心头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走去哪儿?”
“去采风啊,”许琳琳不明所以,“她没有告诉你吗?”
时云辰眼底的光暗淡下去,双目放空喃喃道,“。。。。。。不是说一周吗?”
“人家计划临时有变,好像要去哩市追什么难得一见的景观。”
许琳琳摸摸时云辰的额头,“你这孩子烧傻了吗?人家走的那天早上还来看过你呢,你不是还醒了的吗?”
“我醒着?!”
时云辰忽然想起自己在朦朦胧胧之中的回忆,声音又急又沉,“我说了什么?”
“呵。”
说起这个许琳琳就是气,顿时看刚刚退烧的好大儿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了。
“你可牛着呢,人家小鲤鲤走之前来看你,你让他走开?!”
要不是看时云辰现在还虚弱着,许琳琳都想上手揪他耳朵。
“我,”时云辰语塞,满眼的茫然,“我没有。。。。。。”
他只是叫梦里的她:走开,不要靠近那辆车。。。。。。
“哼,咱们当时三个人在房间都听到了,你没有?!”
许琳琳翻了个白眼,“老娘懒得跟你说,煮粥去了。”
作吧作吧,她都不知道小鲤鲤干啥对这小子这么好,真是傻人有傻福。
许琳琳出去了,时云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愣:她走了。。。。。。
她真的走了。
他的脑子里一团乱糊,只有她走了这个信息占据全部的思绪。
那天邓椹白说过的话还在耳边。
两个人的矛盾永远不可能只有一个人让步。。。。。。
她,一直在让步吗?
好像是的。
和平时的小打小闹不同,他们两人之间,好像永远是她在做出一些原则性的改变,他享受着她的付出,却从来没有深思过她都改变了些什么。
那可是棠鲤啊,那个站在他身边,好像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棠鲤啊。
她的好,已经让他已经理所当然的习惯了她的所有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