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一脸笃定地对卢苇说道:“你莫不是耳背?适才我说,大帅吩咐我来保护的只是郑玉珠!你若不信大可派人去问老郑头或郑大柱,郑玉珠以前是不是大帅的学生?每年都要在大帅家住一两个月?”
卢苇被他这番话给说得一愣,她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答道:“好,我暂且信你,晚些时候我便派人去问郑大柱!但你为何从未对老娘说起还有这个任务?偏偏你还要拐走这丫头?”
唐世勋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得亏我提前一步拐走了这丫头,否则若是被戴轶给逮了去,我还如何完成大帅亲自交待的秘密任务?”
卢苇不禁语塞,她不得不承认这章晖说的在理,戴轶极可能从这郑玉珠做文章,严刑拷打必不可少,甚至有可能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这丫头给灭了口去。
唐世勋则低声催促道:“莫要在这些旁枝末节上浪费时间,你中午可有见着吴丕或是赵攸?”
卢苇螓微点:“见了赵攸,如今宝庆府分会在中北部的事务大多由他主理,吴丕则要去处理侄儿吴志林的后事。”
唐世勋一声冷笑:“那么今晚和你们一同去于大总管府上做客的是赵攸,接任吴志林去打理关外两里集等地事务的也是赵攸?”
眼见卢苇略显疑惑的神情,唐世勋已是知道自己所料不差,随即他话锋一转:“你可知道戴轶派人监视黄婆家与蓝寡妇家?”
卢苇轻嗯了一声:“晓得,蓝寡妇乃是赵攸的姘头,黄婆则是赵攸的第二秘书,不过那几条梅花巷皆是由戴轶的人负责,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毕竟这白马镇几万人,要监视的地方可不少。”
唐世勋微微颔表示理解,随即他问道:“戴轶可有跟你说黄婆有个残疾的孙女婿?”
“你是说龙先生?”卢苇敏锐地感到他是话里有话:“那人几乎足不出户,有甚问题?”
“赵攸时常在夜里从蓝寡妇家的后门去黄婆家与龙先生密会!”唐世勋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卢苇的眼神变化。
“嗯?”卢苇的媚眼中满是惊诧之色:“还有这等事?”
唐世勋继续以审视的目光盯着卢苇:“龙先生竟知晓黑白无常和‘鼹’组织的存在!”
“黑白……”卢苇刚说出两个字便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压低声线道:“章晖,你到底打听到了多少情报?老娘对天誓绝不知晓龙先生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且慢!”
卢苇的眉宇紧锁:“你的意思是,赵攸通过某些渠道得知了许多秘事并告诉了龙先生?而监视他们的是戴轶,但戴轶却又没对我透露一星半点,难道,他们是合起伙来密谋何事?”
唐世勋神色幽幽地说道:“五月十一夜里,黑白无常也住在廉桥镇的德胜客栈!”
“啊!”卢苇悚然一惊,她赶紧捂住了嘴,思索片刻后眸子里已是有了恍然之色:“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好一个一石数鸟之计!”
只听她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戴轶与黑白无常之间并无嫌隙,戴轶怎敢对于青青的嫡系心腹下此狠手?
除非还有其他目的或足以让戴轶心动的利益,如吴丕的亲侄儿吴志林,此人是赵攸乃至赵三阳意欲除之而后快的绊脚石!除掉吴志林,赵攸可不就掌管了白马关外的两里集?
而赵攸为了除掉吴志林,必然用极大的利益说动了戴轶,这才让戴轶与赵攸以及龙先生策划了德胜客栈的刺杀案。
并且他们仨还故意绑架了军情四科第一组长刘福、肃卫宝庆府枢密司第二组长史安杰,以制造出是刘福和史安杰二人策划刺杀案的假象。
不过卢苇又提出一个疑问,戴轶那人并非视财如命之辈,赵攸究竟给了他多大的好处,竟让他敢于冒如此之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