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来到高明殿,从王绮云的口中得知刘奭刚才差点被毒死的消息后,大雷霆。原本铲除霍氏家族,他还犹豫会不会伤害到霍成君,此刻,这点对霍成君的怜悯,也荡然无存了。
他当即派侍从去质问霍成君为何要毒害太子,而霍成君的回复只是不知道三个字。刘病已登时大怒,下令将皇后霍成君禁足在椒房殿,面壁思过,在交代毒害太子之事真相之前,不准其随意离殿,同时她每日的一言一行都有专人汇报给刘病已。
霍成君被禁足在椒房殿的消息传到霍府时,已是晚上。
霍禹得知消息后立马去找母亲霍显询问情况。
“娘,我听说毒死宫女的那盒点心是您让身边人送给成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就是那么回事?怎么,连你也来质问娘?”霍显十分不满地说道。
“娘,这不是质问不质问的问题,而是成君已经被皇帝禁足了,而且宫里还有流言说,皇帝正在犹豫要不要废后,要是那样的话,成君就完了!”霍禹说道。他满脸焦急,显然他是真的在为妹妹担心。
霍显听了,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的微笑,却仍是缄口不语。
霍禹见了急了,催促道:“娘,你倒是说句话啊,成君是个善良的人,我不相信成君会有心去毒害太子。这里面肯定有哪个环节有问题。娘我觉得我们要把府里的下人召集起来,好好问一问,看看为什么那一盒点心里怎么就有毒!”
霍显听了儿子的话,连连笑。
“娘,你笑什么?”霍禹不解地问。
“成君是个善良的人,不会毒害太子?你说的对,毒的确不是成君放的!”
霍显望着儿子霍禹,只见霍禹的脸上写满了疑问。霍禹是真不明白,自己的娘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说话越不正常了。
也没等霍禹开口问,霍显主动说道:“因为毒是我放的!”
霍显这句话让霍禹大吃一惊。
“娘,您在说什么啊,毒怎么可能是您放的呢!”
“哼,怎么不可能,禹儿,我告诉你吧,我就是要毒死太子,这样成君将来的儿子才有可能上位!”
霍显这话让霍禹更不解了。
“娘,你怎么能这样做呢?毒害太子那是天大的罪啊。如今皇帝让成君禁足面壁思过,就是让她说出真凶,如果成君不能说清楚是谁要害太子,那她这个皇后之位恐怕就要被废了,而且我们霍家恐怕连带着也要遭殃。”
“遭殃,就遭殃呗,反正皇帝迟早要对我们下手的!”
“您说什么呢,孩儿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霍禹一脸困惑地望着母亲。
霍显淡淡一笑,然后开口道:“禹儿,我跟您说件事,你可别吓到了。”霍显略做停顿接着道,“前任皇后许平君是我让淳于衍杀的!”
霍禹听了,如被闪电击中一样,呆在了那里。
霍显见儿子一脸木然,又接着补充道:“当年许皇后即将临盆,如果她再生下龙子,后位就没人撼得动了。为了让你妹妹当上皇后,所以在她临盆那天,我让女太医淳于衍想办法替我除去皇后,事后我便让那淳于衍亡命天涯了。这事你爹当年也知道。”
“这几年,皇帝对我们霍家十分恭顺,我以为他并没有对此事起疑。没想到,前些日子关于此事的流言竟然又传出来了,而且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几乎跟事实一模一样。”
“所以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皇帝这些年一直在派人找淳于衍,而且应该已经找到淳于衍了,这流言应该就是陛下散布的。不然,凭皇帝跟许平君的夫妻情深,这流言一出,皇帝就会立即让廷尉府查实,而不会无动于衷!”
“什么,这么说,那我们,我们霍家不就完了吗”霍禹听了母亲的话,一屁股坐在了旁边一把椅子上,如同丢了魂一样,不知所措。
“不,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等着皇帝钝刀子割肉自然是完了。可如果我们先制人,那可就……”霍显扶着儿子的肩膀说道。
霍禹一听,眉头一皱,惊问道:“娘难道是想让我谋反?”
“谋反?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嘛!”霍显伸出手抚摸霍禹的脸劝道:“禹儿,历史是胜利者来写的,只要我们成功了,我们便可以集天下之权一身,永享富贵了。到那时,天下只会说我们是匡扶社稷的忠臣,谁还敢说我们做得不对呢!”
霍禹听了却仍是摇头道:“娘,这事太过冒险,万一弄不好,我们霍家就会满门抄斩,诛灭九族!”
“哼,冒险,这世上哪件事不冒险?如今,陛下已经知道了许平君是我指使淳于衍杀的,再加上毒杀太子这一条,我们霍家已经是百身难赎。除了谋反,我们别无退路!”霍显道。
见儿子无动于衷,霍显又劝道:“禹儿,娘知道对不起你,但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与其等皇帝来灭咱们的族,不如先下手为强,效仿你爹当年废黜刘贺一样,先废了刘病已,这样成君也得救了!”
霍显这番话终于是打动了霍禹。他一咬牙,手握成拳头在桌案重重地锤了一下说道:“好,我就听娘的,既然没有退路,不如拼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