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景的家族本也在南阳,之所以南下荆州,一来是因为孙坚“盛情”,二来,也是不满袁术的所作所为。
所以两人批判起袁术来,倒是不谋而合。
“此番北上,一路皆是白骨,去年干旱蝗虫接连,冬天又额外冷,许多人到了冬日还要出门到山中觅食,最后不是冻死,就是落入了猛兽的口中。”何晏说道。
张仲景没有说话,这种事情虽然已经习以为常了,可是从熟悉的人嘴里说出,他还是于心不忍。
然后又无可奈何,他拼命行医,救活的人,却还不足一个冬天死的。
或许刚来山上时,左慈说得对,下医医人,上医医国。
只盼着,早一日结束这战争。
何晏看了一会,说道:“这山里比外面还冷,而且流落到这里的都是难民,没什么积蓄,一定死了很多的人吧!”
冬天生病的人很多,药庐的弟子,还有五庄观的那些道士,都忙碌了一整个冬天。
哪里出现重大病情,他们就往哪里跑。
一个冬天,花出去的药材不计其数,但还是死了八百多人。
这个数量很多,但是相对于十万人来说,却是让许多官吏值得庆祝的一件事情,因为数量远远小于他们的预估。
“我听说,荆南和兖州东面,又爆了大规模的疫情,你们这里呢,我听说山里的大帅从兖州带了很多难民回来。”
张仲景点了点头,确实有许多人出现烧的情况,不过在大帅府的严格管控下,疫情倒是没有蔓延。
张仲景在此中,倒是积累了不少经验。
人员的安排、隔离,水源的管控这些,都是防疫需要做的,而不是单纯的治病。
等冬天过去,他准备去疫情多的地方走走。
张仲景没有告诉何晏具体的人数比例,倒是让对方小看了嵩山上的那位大帅,以及他管辖的大帅府。
就在这时,有几名身着儒杉的人,带着一箱纸条走了过来,何晏打量了几眼,上面写着的都是药材的名字。
“这是?”他好奇的询问道。
“哦,药庐的事情比较多,有时候,就会请一些有学识的人帮忙抄录一些药方之类的。”张仲景解释道。
“我听说德操先生来了山上?”何晏询问道。
“对,他们多是仰慕德操先生的名声,所以上山来的。”
何晏也想着拜访一下司马徽,于是便和来此的儒士交谈了几句。
从几人的谈话中,何晏得知,这些人需要通过抄书这种方式赚取生活的费用,便询问张仲景,“我来此的途中看到山下挂满了求贤令,如今山上有这么多的贤士,为何那位大帅弃之不用呢?”
张仲景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的,大帅心存仁善,如果有人来此单为求学,不想在大帅府效力,那也是允许的。”
“这是自然,只是你们大帅既然求贤若渴,为何不供予钱粮,反要他们通过抄书自行赚取钱粮呢?”
看到何晏为读书人抱不平,张仲景没怎么理会,他开口道:“我在这里,只管药庐之内的事,其他的事情,平叔不妨去请教我们大帅。说起来,我们大帅还是你的叔父,他一定会很耐心和你解释的。”
“仲景言重了,我们何家可不敢做大帅的亲戚。”何晏显然没想过要承认山里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