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画则取出小毯子,给自己裹得好好的,卧在船舱里睡觉,神识则沉入识海,在道碑上练阵法。
阵法之道,讲究水滴石穿,因此要勤勉不懈。
任何事,都不能打断自己练习阵法的生活习惯,除非实在迫不得已。
至于安全问题。
在二品州界,有两个金丹境的典司给自己做保镖,墨画放心得很。
顾长怀和夏典司看着烟水河,神情戒备,转头就看到了蜷在床舱里,像只猫咪一样睡得安安静静的墨画,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孩子,心是真的大。
这个情况下,他是怎么睡得着的?
两人都默默盯着墨画看,看了片刻,又一同抬起头,恰好四目相对,彼此都怔忡了片刻,而后一言不,又都默默移开了视线。
就这样,墨画练了一晚上阵法。
天快亮的时候,墨画睁开眼,一板一眼地叠好小毯子,收进储物袋里,然后取出一壶果酒,两条肉干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他现两道目光在看自己。
墨画又抓了一把肉干,递了过去,“顾叔叔,夏姐姐,你们要吃么?”
“你吃吧……”
两人神情复杂。
“哦。”
墨画也不勉强。
等他按时吃完早饭之后,天边已经泛起鱼白,远处传来动静,外出的水匪们又回来了。
他们的脸上难掩兴奋,身上带着血,不知是人血,还是水妖的血。
数十艘船,满载而归。
有的装着水妖的尸体,血淋淋的。
有的船,吃水很深,上面装满了镶金的储物箱,似乎是从商船那里打劫来的。
另外几只船,船上装着新鲜的尸体,有男有女,像死鱼一样摞在一起,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夏典司脸色微白,目光冰冷,眸中有杀机涌动。
顾长怀默默看了她一眼,只轻声道“别冲动。”
夏典司没有答话,但手指却攥得白。
就这样,墨画三人借着水草掩护,默默看着这群水匪,又回到了小岛上。
他们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天又亮了,他妈的,还没尽兴。”
“我都没怎么动手……”
“该死的道廷司的走狗,哪天死绝了就好了,我们也不必这样东躲西藏。”
“或者没太阳也行,一天十二个时辰,全是晚上,就不必顾虑什么了……”
“该死的太阳,又出来了……”
墨画同样目光冰冷地,看着这群耀武扬威的水匪,心里默默道
“放心吧,再过不久,你们就见不到早上的太阳了……”
……
水匪进岛后,墨画三人又等了会,现周围没动静了,这才悄悄划船离开。
小银鱼带路,将墨画他们一直引到岸边。
踏上岸边,踩到土地,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墨画的心里,也莫名踏实了许多。
他转过头,来到岸边,对河边的小银鱼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