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闷声不语,驱马上前,李应目光紧锁,随后双刀齐下,一如流星赶月,一如雷霆出击。
孙立早有防备,提枪挡住一把,抽鞭击飞一把,此时二人距离只有几步之遥,孙立见胜券在握,得意之情还未表露,待瞅清李应手中只剩一把飞刀后,面露惊恐,生死一线的直觉,让其做出最正确的决定,猛提缰绳,坐下乌骓马前蹄腾空,悲鸣不断,替其主人挡下了这致命的飞刀。
在旁观者看来此时应是胜负已分,可是众人都低估了孙立骨子里的疯狂,只见其在乌骓马躺地之前弃枪而双手执鞭,借马背腾空跃向李应,孙立在赌李应飞刀无法让其致命,而他的钢鞭可以让李应丧失反抗之力。
李应身为富家员外,自然不会逞匹夫之勇与孙立性命相搏,见对手如此狠辣,李应自愧不如,主动下马认输,最后一把飞刀终究没有射出,因此也避免了两败俱伤的局面。
孙立自知李应手下留情,不然第一把飞刀便已分生死,因此待其离场之时,孙立叫住李应,双手抱拳道:“若是战场,兄长早已获胜。”
李应闻言,知晓孙立话中深意,英雄惜英雄般笑道:“若是战场,贤弟比我命长。”
二人胜者不胜,败者非败,倒是成为一时佳话,众豪杰无不开口称赞。
待收拾完赛场,孙立见师兄栾廷玉还在苦战,平日肃然冷漠的表情难得露出笑容,暂时拒绝了柴进的宴席,立在一旁观看,而后见李应亦在关注栾廷玉及祝彪的比试,不免好奇询问了一番。
得知李家庄和祝家庄之间的纠葛以及孙立与栾廷玉的关系后,二人更觉投缘,当即称兄道弟,不亦乐乎。
这边其乐融融,祝彪那头却是陷入苦战,苏定虽然在原着中未有亮眼的表现,可长年跟随史文恭,见贤思齐也有接近五虎的实力,祝彪还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能坚持如此多回合已然是常挥了,毕竟其未婚妻扈三娘在场下观战,不能太跌份儿。
苏定的浑铁镋柄长七尺,镋头分为三叉,中叉形似枪头,翅为棱形,四面削直,以求锋利,能攻能守,尤善破枪。
初时祝彪凭借少年人的热血,强攻不止,苏定求稳才一直防守,如今摸清底细后,渐渐开始力。支、捕、折、翻、勾、捅、捞、撩八法精湛,祝彪渐渐招架不住,二人斗到五十余合,终究不敌,被苏定浑铁镋勾下马去,倒是只受了些皮肉伤,没有过于丢脸。
祝龙祝虎见状欲上前安慰,见祝彪面色铁青,知晓这个兄弟性格,二人当即止住脚步,不去触其霉头。
扈三娘不管不顾连忙上前搀扶,却被不解风情的祝彪一把甩开,愣在原地甚是尴尬。好在众人目光都聚集在剩余两场精彩的对决之中,扈三娘眉眼通红,不知是气还是羞,最后在庞秋霞的安慰下,来到英雄楼内堂,二人说了些闺房之话方才好转。
第二批比武场中只剩栾廷玉、周昂,王寅、丘岳还未决出胜负,四人战至一百余合依然不露破绽,此时夕阳西下已至黄昏,围观群众早已饥肠辘辘,英雄楼摆开流水席,为了亲民皆是量大抗饿的食物。
这般三五人围坐一群,一边吃着一边看着精彩比斗,众人直呼柴进豪气无双,否则岂能有此光景。
场中用开山金蘸斧的周昂率先扛不住了,他本就是易饿体质,又用了半天力气,根本无法忍受旁人吃着他看着的诱惑。
一斧隔开栾廷玉后,周昂嚷道:“一时半会儿也斗不出输赢,可敢待我饱食之后再战?”
栾廷玉自无不可,二人各自下马进食,顺便恢复下马力。
另一边丘岳见状,亦使刀架住王寅长枪,商量道:“吃完再战?”
王寅却闭口不言,攻得愈激烈,丘岳见对方不上道,气的面皮涨红,暗道:“这厮欺我好脾气,待爷爷拿下你之后再去痛饮一番也不迟。”
周昂见好友丘岳打的辛苦,自己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痛快,稍微愧疚一番后,便席地而坐,开始享受起当观众的乐趣,一会儿惊呼可惜,一会儿大喊好险,直到栾廷玉带齐披挂重新上阵,裁判催促他时,周昂还有些恋恋不舍,抹了把嘴边油腥后,提着斧头心不甘情不愿的厮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