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见状,抹去眼泪,恢复正常,为防止方腊来个先斩后奏,连忙吩咐石秀、马灵二人:“盯着方公,别惹出什么乱子来。”
石秀、马灵拱手领命,欲言又止,柴进知道他们心意,开口劝道:“放心,我自有安排,你们替我守好家便是。”
二人知道留在此处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含泪跪别道:“哥哥多保重!”
见石秀、马灵走后,李助开口说道:“鲁智深、武松会沿途护送哥哥,为防万一,花荣、庞万春最好也随行,只是这一路上哥哥恐怕会吃不少苦头。”
柴进深以为然,思虑片刻后,对众人道:“各位觉得柴某应该如何应对,若什么都不做恐会任人拿捏,若暴露太多又可能适得其反。”
李助硬着头皮答道:“兄长还是静观其变为好,一旦动作,天下大乱,前功尽毁。”
柴进明白李助话中意思,若过早暴露实力,的确会让他先前包装好的忠义无双形象变为欺世盗名的野心之辈;可是什么都不做被区区太监欺辱又十分的不甘。
萧嘉穗见李助、许贯忠皆闭口不言,便主动向柴进建言道:“丹书铁券不可轻用,生死关头或可拖延一些时间以做应对,在下堂兄萧振颇得康王赏识,或可在圣上面前为兄长美言几句。”
柴进闻言点了点头,突然眼前一亮,回忆起原着中燕青与李师师之事,顿时心中更有底气,随即对萧家穗抱拳谢道:“患难见真情,多谢萧兄为柴某之事焦心劳思。”
萧家穗连忙躲开,不敢受其一拜,惶恐说道:“哥哥折煞小弟了,兄长仁德广布,心怀百姓,定能吉人自有天相。”
这段时间,柴进与萧家穗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知道再言谢便是见外了,兄弟情在心中而非耍嘴皮子。又见一向足智多谋的许贯忠,自从进屋后,一言未。柴进便主动上前请教:“先生有何教我?”
许贯忠早已看出柴进非池中之物,不敢托大,诚恳献计:“既然皮肉之苦不可免,何不将计就计,让天下人知晓朝廷的嘴脸。”
许贯忠的话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柴进、李助、萧家穗异口同声:“苦肉计!”
而后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许贯忠见柴进甘心忍受屈辱,纳其建言,不再犹豫,双膝跪地:“拜见主公!”
萧家穗同样闻歌知雅意,心知肚明若柴进平安从京城归来后恐会更上一层楼,当即推金山倒玉柱:“拜见主公!”
柴进见状,阴霾一扫而空,连忙上前扶起许贯忠和萧家穗,口呼:“能得二位相助,如鱼得水,此去便是千难万险,某亦甘之如饴。”
良才美玉在前,柴进如久旱逢甘霖般畅快,只可惜留给他的时间不多,无法促膝长谈,听取真知灼见,甚为遗憾。
眼看离别之际将近,柴进对许贯忠说道:“此去京城需一伶俐人物大点上下,可否向卢员外借小乙兄弟一用。”
许贯忠亦有此意,料想卢俊义也不会拒绝,当即应下此事。
所有公事都已安排妥当,柴进步履沉重的来到了后院,方金芝正倚门等候,四目相对,默然无语。
方金芝缓缓走向柴进,到其面前,轻轻抚拭衣襟上的褶皱,小声说道:“夫君安心前去,我们母子会一直等你回来。”
柴进本有些恍惚,听到“母子”二字后浑身一激灵,不可置信的望着方金芝小腹,狂喜问道:“金芝,你有了?”
待得到方金芝肯定的答复后,柴进恨不得立马拜遍诸天神佛,只求他们母子平安,什么王图霸业早已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