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是,凶手对四肢断口的切面处理十分完善,完善的令人胆寒,而那块小空地上绘有一个奇怪的图腾,但经检测却无神随成分,并不构成任何伤害因素。
综合以上疑点和已知事实,联络站给出的推测是梅英被某个邪教组织作为「祭品」处理完後,运到此风水宝地施行「祭祀」,而先前那名流浪汉口中所说在现场看到的鬼影,则很有可能是本来正在进行仪式、却因为被撞见情急之下逃窜的邪教成员。
本来这件事取向明显,联络站只需要抓住附近宗祠和教会的负责人一一盘问就行,但现在问题在於,十区区内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小团t,只有由会盟官方认证的中原教派,而方氏夫妇二人本身也只信这个,每年都会参加他们的慈善捐款来贡献自己的微薄心力。
这样一来调查范围就必须扩大了,但会盟可不会同意把经费花在一个倒楣的普通nv人身上,所以现下他们只能用常法套出信息,尽力将搜查范围缩至最小。
方振源闻言抬头盯向高子禛,但仍旧没有答话。
「方先生,我想基本情况您应该都了解过了,您妻子梅英,本案的被害人,在上周五午後十三点十四分出门,搭车前往五区探望您儿子,晚间二十点四十八从方英奕住所走出来,然後搭上回十区的公车後,就此消失在了街道监控之下,直到隔日凌晨四点有人报案。」高子禛正se道:「这就是目前我们所掌握的内容,今日我只是想藉由您来了解事件经过,并没有想把您当作犯人对待的意思,毕竟这件事情真的拖的有点久了,我们都希望快点找到凶手,避免波及到附近其他住户的人身安全。所以能不能请您告知您最後一次见到梅英的时间呢?」
隔间内,联络站人员听着眉头一蹙,立刻向一旁两手称在长桌前的东方介问道:「没有当犯人对待?他这是在说笑吗?先不说那方振源从开始到现在半滴泪都没掉过,难道我们之前都白做审讯了?而且他还泄漏了我们的调查内容,就算只是时间也很重要啊……」
「他有他的做法。」东方介看向单面镜内的神情格外专注,却仍旧拧了下眉:「先暂时相信他吧,要是失败了我再上。」
镜面之後,方振源冷声道:「我拐了腿,最近都没有出过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高子禛笑了笑:「好,既然您一直在家,那能不能请您告诉我,梅英在出门前跟您说了甚麽?」
「我出门了。」
「好,那方夫人当天刚进门时跟您说了甚麽?」
方振源似乎对他这个提问有些困惑,但仍正se道:「……我回来了。」
高子禛轻轻点了下头道:「我们看见他是提着一个菜篮回来的,她平常都是在那个时间点出去买菜的吗?」
方振源盯着高子禛,但对方却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他在心中稍作挣扎後,冷声答道:「那天b较早。」
「您还记得她煮的是甚麽午餐吗?」
方振源不假思索道:「红烧r0u。」
「你们那天吃饭的时候在聊甚麽?」
「……」方振源顿了一下:「我们吃饭时不会说话。」
「您确定没有聊任何东西吗?」
「可能有稍微聊过几句,我忘了。」
「……好。」高子禛淡然道:「您当天真的有和您妻子一起吃饭吗?没有突然发生甚麽事耽误到了?」
「当然有!」方振源闻言蹙起眉,别开视线略作思忖道:「那天午餐有白饭、红烧r0u和青菜,我们还聊了……最近隔壁王太太说她眼睛不好,还有楼下李大伯腰直不太起来,就是些不重要的家常话,难道这很重要吗?」
高子禛唇角微微一g,安慰道:「不用太紧张,您只要凭记忆随意回答就好。您刚刚说您最近拐了腿不能出门,这是怎麽回事?」
方振源拧了下眉,深x1一口气,故作平淡道:「只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那时很多人都看到我在楼梯间跌倒了,你们要是不信,大可以去问其他人。」
高子禛抬眉点了点头:「那您以後可要多加小心了,毕竟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造成的伤口,都很有可能会留下後遗症的。」说着,在桌面下轻轻敲了下鞋跟。
隔间内,东方介立刻扭头向人员要求道:「你们有查过方振源的医院纪录吗?有的话现在拿过来,没有的话马上去问。」
「是。」联络站人员应道,立刻往键盘上敲了一串讯息发出去。
高子禛不动声se的收回脚,续问道:「对了,您的邻居在方夫人出门之前好像有听到很激烈的说话声,请问当时发生甚麽事了吗?」
「我们在讨论菜钱。」方振源将原先抱在x前的手松至大腿上,往後靠住椅背冷声道:「这我跟你们说过很多遍了,是因为他那天买菜买贵了,我说她花钱也不省一点。」
「是吗?那位邻居好像还听到了您儿子的名字。」高子禛故作思忖的样子道:「但不知道方英奕和菜钱有甚麽关系?」
「梅英她为了阿英买菜做吃的送过去,这你们不是知道吗?」方振源冷哼道:「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没人会特别去记那种琐碎的小事,无论你们怎麽问我,想不起来的就是想不起来。」
「是。」高子禛见状立刻转了个话题道:「那你们平常跟儿子是怎麽联系的啊?住这麽远他应该会常常想家吧?」
方振源似乎没有预料道他会这麽问,原先舒坦的肩胛又渐渐紧绷了起来,稍作沉默後道:「阿英工作忙,没有空理我们两老。」
「是吗?看来真是太忙了,连一通电话都没空打啊。」高子禛答道,脚跟接着往地上敲了下。
东方介在镜後先是露出赞许的目光,然後立刻指示身旁的联络站人员去重点抓梅英和方英奕的通话纪录。
然而就在两人等待结果时,他口袋里传来一阵沉闷的震动声。
东方介从单面镜前稍稍退开,视线依旧半寸不离的定在高子禛身上,接起电话半掩着嘴问道:「查得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