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白珠的事情不能交回去给分局专业部门,因为即便现在案件已经全权交到东方介本人手上,公文大抵也已经送至分局那了,意即就这个案子而言,他东方介就是最大的决策者,不用上报或再汇报给谁。
但这攸关上头就是事实,要是给分局那的人检测免不得会因此怕事,检测後给出的信息一定会有所偏颇或删减,所以两人只能去找当地人帮忙,顺便打个交易,看能不能再多换出需要的情报。
吴龚小心的端着箱子和东方介踏进药舖里,东方介谨慎的观顾了下四周,把这舖子里的柜台桌架椅全用眼神0索了个遍,才大步上前扬起嘴角、微微俯身向掌柜里的人轻声问道:「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收白珠吗?」
只见那掌柜的人一颤,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便一言不发地往柜台後扬了扬手,示意两人走进去。
东方介顿首谢过,和吴龚两人一起往柜台後方踏了进去,只见那掌柜人随後过去替他们掀开门帘,往里面探头道:「老爹,卖货的。」
东方介和吴龚随之被那掌柜推进门中,房门关上,眼前灯光昏暗空间狭窄,东方介警惕的抬手覆在x前衣料後藏的画匣上,盯住房中央那坐在原木桌前一边嗑个瓜子一面笑着向他们招手的白发老人。
「坐吧,甚麽货?」老人笑盈盈地问道。
「白珠。」东方介沉声道,默默将紧绷的手放了下来。
可虽然他和吴龚前後走到桌前,却没敢直接坐下来,只见吴龚默默将箱子口推开一个缝隙,用指尖从中夹出一包完好的白珠往桌面上放了过去。
老人见状只是笑笑,拿过那包东西直接往旁边秤子上的银托盘倒了下去,发出几下清脆的当啷声。
「新手吧?」老人看那秤盘指针转动,微微侧眸瞅了两人一眼,笑道:「小夥子,那箱东西是偷来的吗?」
东方介心头微震,忙稳住神se淡然道:「是买的。」
「从哪里打听到我这的?」
「采风酒肆。」
老人笑了笑:「不错,还懂得问对人。」说着,只从银托盘上拿起一颗白珠,其余则藉着盘边的尖嘴倒回袋中封好,放回桌面上。
东方介垂眸瞥了眼那只生满皱褶、举止却毫无半分迟疑的手,沉声道:「老实说,我们是因为听闻这白珠最近市价不错就下手买了,但其实刚做这行经验也不大足,能不能请您指教一下,这白珠到底具t该怎麽用呢?」
老人另一手敲了敲桌面:「你给我多少?」
「您看您和我们二八分,行麽?」
「太少。」老人淡然道,望向东方介的眼神却却多了分狡诈:「四六。」
东方介思忖片刻後,向老人正se道:「行。」
老人眉头挑了一下。
「小夥子,给你个忠告,以後跟人谈价时学着点,掩藏一下自己的真实目的。」老人微笑着垂下了头,细细观察着手上浑圆的白珠悠悠说道:「先抬个高价再押低价格好让人容易接受,这招不错,但太过了。」
东方介心头一颤。
「我让你四六分你就给我四六分,你要的到底是卖货还是买情报?」老人说着,狡诈的目光中又闪起了几分睿智。
东方介理了下心中的慌张,正se道:「……谢谢您的忠告。」
「没事,我也不问你们来历,毕竟来者是客,都得了利益就是场好交易。」老人摆了摆拿着白珠的手,靠上椅背道:「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们想知道这是甚麽药?拿来做甚麽的?对吧?」
「劳烦前辈指教。」
「真的四六分?」
「是。」东方介侧眸看向身旁的吴龚:「龚哥,先把东西拿出来吧。」
吴龚从方才起一直在旁边闷不做声。
毕竟像这种深入敌营探取情报的事他自认实在没那个能力做,切确应该说他们整个a组内就连能言善道的人才都没有,连兴杰开朗但思想总不成熟、华宗yan光有时却别扭,而这东方二少爷……很有自己的想法。
也不知道是物以类聚还是怎样,几人全都刚好给分到了同一组里去。
不过自从前段时间和高子禛共事过,吴龚发现即使他只是个刚入行的新手,可状态总是调适的非常好,而b起连兴杰那只不过是单纯外向的表现,他好像又更多了一种运筹帷幄。
不过就可惜他是个东瀛人,有些事参与不了,不然b起某人他还更可靠,自己听令办差也能办得心服口服一些。
吴龚自然没有多说甚麽,只能照着东方介的指示,默默把东西从箱中算出来放在桌上,全部推到老人面前。
老人看着眼前犹如珍珠般的药丸,微微一笑、姿态更放松许多,又重新招了招手示意两人坐下。
这回东方介盯着老人略作思忖後,终於和吴龚一起坐了下来,只不过手在桌面的掩护下又悄悄移到了画匣的位置上。
「既然两位给了我报酬,那我会尽我所能的向两位解释,我辜某人的信誉在这渌城里你们应该也打听过了,不用担心我诓你们。」辜老说着正se,将手中的白珠摆到两人面前道:「先说,这个东西叫白珠,这你们知道,它能生吃,也能磨成粉搅和在水里供以食用,但他的用处不在普通人身上,而是用来抑制那些租画人身上的毒。」
「毒?」东方介问道,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的白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