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家宴,所以这次很随意。
永安帝不是个特别严肃的帝王,在他的寿辰宴席上,他也希望臣子和宫妃能够与君同乐,所以现场一片和乐。
郑贵妃虽然是第一次操办宫宴,但有皇后的体型,加上她本人办事细致,倒也没出什么差错,得到了永安帝的夸赞:
“贵妃这次宴席办的不错。”
“谢陛下夸奖。”郑贵妃赶紧起身谢恩。
底下,清宁长公主见永安帝兴致高昂,便眉目一转,起身开口道:
“皇兄今日寿辰,难得兴致高,臣妹这里也有一桩喜事,还想请皇兄成全。”
“喜事?”永安帝一听,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清宁长公主福了福身,笑道:
“皇兄想必也知道,臣妹这次带着驸马和子女进京,是为了给女儿赵婉寻一门好亲事,前几个月,婉儿已经及笄,也到了该议亲的时候,臣妹觉着五皇子萧远年少有为,又与婉儿年岁相当,便请皇兄给他们二人赐个婚吧。”
此话一出,整个殿中一片寂静。
大家都没想到,长公主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赐婚的事,而且赐婚对象还是五皇子。
虽说大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当这一幕来临的时候,还是沉默了。
永安帝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不变:
“哦?婉儿和老五?朕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看对了眼。老五,朕问你,长公主让朕为你和婉儿赐婚,你可愿意?”
被点名的五皇子走出来,跪在地上,磕头道:
“儿臣愿意。儿臣倾慕婉儿表姐已久,能娶婉儿表姐为妻,是儿臣三生有幸。”
永安帝听了这话,再度开口:
“你可想好了?”
“儿臣想好了,求父皇成全。”五皇子再次磕了个头。
事实上,他没有别的选择。
早在他母妃阮嫔被毒杀的时候,他就已经上了长公主这条船,甚至还在永安帝面前过了明路,表示自己要去长公主身边当卧底。
他如今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在朝着长公主靠拢,让长公主倾尽所有的力量来扶持他上位。
所以这赐婚,他不能拒绝。
不仅不能拒绝,还要表现出高兴欢喜,表现出迫不及待,这样才符合他诚心诚意投靠长公主的决心。
而永安帝问他有没有想好,是在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一旦赐了婚,君无戏言,五皇子想反悔都不能了,他只能跟着清宁长公主,一条路走到黑,若是日后将清宁长公主的势力连根拔起,那么五皇子作为长公主的女婿,也同样在清算的行列内。
可五皇子早已做出了决定。
清宁长公主看到五皇子的态度,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她见永安帝还没有准话,便又催促道:
“皇兄,您便答应了吧。”
“既然清宁有所求,老五自己也不反对,那朕便下旨,给老五和婉儿赐婚。”永安帝说着,紧接着话音一转,“依朕看,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年后老五便要去工部领差事,那索性就在年后把婚礼一起办了吧。老五生母已逝,贵妃如今协力六宫,老五的婚事你盯着点。”
郑贵妃无缘无故多了个差事,但又推脱不掉,只能起身应承,顺便问了一句:
“陛下,按照规矩,皇子成婚可出宫开府,可五皇子还没到能出宫开府的年纪,不知这一次可要赐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