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哥。”陈涧打了个招呼。
“下这么大雨还过来啊?”小潘说。
“出来的时候还没下雨呢。”陈涧说。
“正好,一会儿打两把?”小潘凑了过来。
“补胎。”陈涧指了指门口的轮胎。
“是师傅回来了吧?”刘悟急切地问。
“是,”唐锐点点头,走到轮胎跟前儿,“扎了?”
“嗯,”刘悟比划着强调了一下,“一个三角钉,三角,钉。”
唐锐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叫过小潘就开始干活儿,陈涧帮不上什么忙,起身走进了后面的屋里。
这个屋子算是个厨房,但乱七八糟的东西堆了不少。
“你不回去?”陈小湖低声问他,“一会儿人家车胎补好就直接去鬼屋了。”
“我等着锐哥把我车弄
好了再走。”陈涧说。
“那人家都住进去了你还怎么好办?”陈小湖往外看了一眼,“那个单老板看着挺斯文,但那个劲儿……可能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
“他们今儿晚上大概率也不会住那儿,”陈涧说,“腿给他吓瘸了。”
“他腿不是已经瘸了吗,”陈小湖压低声音,“他那条腿是不是假的啊?”
“不知道,断了吧,假腿不至于行动这么不方便,”陈涧啃着雪糕,“人家装了假腿还能哐哐跑呢。”
“你在这儿吃饭不?”陈小湖又问。
“不吃,”陈涧说,“我昨天的菜都没吃完呢。”
“那行,”陈小湖说,“一会儿你也赶着点儿回去,别撞上了尴尬,以后都老得见面的。”
“见不了几面,光出不进的营生,”陈涧转身往外走,“能干得了几天啊。”
老板大概只干补胎这一个工种,很熟练,没多大会儿就把胎给补好了,车轮装回去,他拍了拍车顶:“可以了,能开到小镇。”
“然后呢?”刘悟问。
“你这轮胎得换,”老板说,“太旧了,现在给你补好了过不多久说不定还得爆胎。”
“老板哥,你不这么咒我们这车坏了我们也会来你这儿修的。”刘悟说。
“我这儿换不了车胎,你这车我也修不了,”老板说,“得到我们镇上修车厂。”
“前面小镇吗?”单羽问了一句,打开车门准备上车。
“老镇子,”老板说,“小镇哪儿有地方修车,破地方屁也没有。”
刘悟扶着单羽慢慢地坐进车里,把他的腿安置好,又冲店里几个人挥了挥手:“走了,谢谢啊。”
“不客气,路上开慢点儿,”老板说,“你这车胎再颠几下压块儿碎石头真的要爆。”
“好。”刘悟点点头上了车。
车开出去好一会儿,一直没怎么提度,刘悟还是很听劝的,保持着不到四十的车。
“哥,”他回头看了看单羽,“你说那个钉子是不是他们扔的?”
“不知道,就那个快磨穿了的备胎,人不放钉子它也未必能撑到地方,还不如让人扎了顺便补一下呢,”单羽说,“老琢磨这个干嘛。”
“可疑啊!”刘悟皱着眉,“不然琢磨什么?那你说你在琢磨什么呢一直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