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羽抬眼看了看他。
“我……”陈涧看了一眼窗户。
“一会儿拿了包从门走,”单羽说,“跳窗不至于。”
“我是想从房门走呢,”陈涧看着那根棒球棍,“有个棍儿它不让啊。”
“我说一会儿。”单羽仰头靠在轮椅上。
“行。”陈涧也没再说别的,靠着旁边的椅背,放弃了逃跑计划。
“你跟钱宇
熟吗?”单羽问。
“不熟,”陈涧说,“只是认识,这小镇上本地的做生意的,就那些人,大家相互都算认识。”
“哦,”单羽转着遥控器,“里头那屋子,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一对情侣在里头自杀了。”陈涧说得很干脆。
“自杀不是吃药之类的么,怎么一床血。”单羽看着他。
“吃了,然后也割了腕,”陈涧说,“血都渗床垫里去了,可能怨气挺大的,有人听见这儿晚上有人说话,还有人哭。”
“这样啊。”单羽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你听到没?”陈涧问。
“没,”单羽打了个呵欠,“可能得再晚点儿吧。”
陈涧没再说别的,这个单羽胆子的确挺大的。
等了一会儿,也不知道他问没问完,反正看这样子没有让他拿包走人的意思。
于是他也问了一句:“你是专门在这儿守着的么,怎么知道我住这间?”
“就这间有电线拉进来,”单羽笑了笑,“我只是猜有人住这儿,不知道是你。”
“我也不住这儿,”陈涧别的可以不解释,这一点还是想说清楚,“我只是偶尔会进来……睡个觉。”
“嗯,”单羽点点头,指了指桌上的包,“走吧。”
陈涧看了一眼棒球棍。
单羽没看他,但双手交叉着握在了一起。
陈涧过去拿了包,转身快步过去拉开门走了出去。
在他要关门的时候,单羽又叫了他一声:“卷毛。”
说实话陈涧非常想装没听到,你有本事开着您的轮椅追过来啊……但他今天理亏,所以还是停下了,看着屋里:“嗯?”
“这个帮我带给刘悟。”单羽扬手把一团东西扔了过来。
陈涧接住了,是一个充电器,他愣了愣:“带哪儿去给他?他没住这儿么?”
“路口过去点儿那个民宿吧,具体不清楚,”单羽说,“你不是跟这儿所有的老板和本地人都认识么,打听一下吧。”
“……行。”陈涧把充电器塞包里转身走了。
刘悟就在路口那家小民宿,距离鬼楼太近了,生意最近也不行,今天估计就刘悟一个客人。
陈涧都不用打听,看灯光就知道。
“罗姐,”他走到前台,“我进去拿东西给那个小孩儿。”
“去吧,”罗姐拿着手机正刷视频,眼睛都没抬,“你跟那个新来的单老板熟吗?”
“不认识,怎么了。”陈涧问。
“没,那小孩儿说他跟钱宇是朋友,我就想着会不会你也认识呢。”罗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