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几般人?陈涧并没有想好,反正不是一般人这一点陈二虎自己也能看得出来,现在得有人给他个台阶下。
“上来就伤我一个兄弟!”陈二虎从陈涧肩膀上方看着单羽,“这事儿怎么算!”
“收保护费就要有个收保护费的样子,”单羽的右手垂在身侧,一下下慢慢转着拐杖,“上来就跟我耍横的,就是这结果。”
陈二虎应该是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样的反馈,一时没能做出回答。
“你要搞清楚,是你从我这儿收钱,然后提供保护服务,”单羽说,“这是个长期供求关系,不是么?”
“什么玩意儿?”三饼从脑袋的震
荡中回过神,问了一句。
“这儿我也不是非干不可。”单羽又补充。
“能谈的事儿,”陈涧听出了单羽的意思,低声劝陈二虎,“不用动手。”
“我们可不是流氓,”陈二虎提高声音,指着单羽,“我们动手了吗!动手的是他!”
“好说。”单羽转了转手柄,轮椅往石桌那边开了过去。
几个人下意识给他让开了路。
“来。”单羽停在石桌旁边,指了指石桌,又指了指自己脑门儿,看着陈二虎,“让你兄弟找回去。”
服了。
陈涧抢在陈二虎之前瞪着他:“你别犯诨啊!二虎哥说了!他们不是流氓!他们不动手!”
陈二虎是不是流氓动不动手不好说,反正被陈涧架起来了,只能说了一句:“你少他妈来这套。”
“嗯,那收现金吗?”单羽从钱包里又抽出了一张一百块,往三饼那边递了过去,“去看看伤,应该不用缝针,需要的话拿收费单过来报销。”
陈涧只觉得今天自己头都快炸了,他哪边儿都不想得罪,但哪边儿也都不是很好惹。
他只能再次抢在陈二虎之前从单羽手里一把抽出钱,过去塞到了三饼手里。
好在陈二虎今天也是遭遇了他混混生涯里的第一次迷茫,留给了陈涧足够的打岔时间,怒气值始终没能攒够。
“二虎,你……”陈涧想劝陈二虎先离开,要来也挑个他不在的时候再来。
“要谈谈保护费的业务吗?”单羽问。
“什么?”陈涧和陈二虎同时出了震惊的疑问。
“费用,业务范围,服务时间,结算方式什么的。”单羽说。
陈二虎彻底没了声音,这玩意儿要怎么回答。
“这也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陈涧艰难地想要圆场。
“那倒是,”单羽说,“谈的话改个时间吧,我这儿这几天要收拾,下周可以约个时间。”
陈二虎还是没说话。
单羽收起拐杖,控制着轮椅开到了陈二虎面前,伸出了手:“幸会。”
陈二虎愣了能有三秒,伸出手跟他握了握。
“约时间的话跟陈涧联系就可以。”单羽留下这句话就开着轮椅进了屋。
“我……操?”三饼走了过来,“这什么意思?”
“挺会攀靠山啊,陈涧?”陈二虎像是此时此刻才回了神,把剩下的那点儿火气冲着陈涧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