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老板,”陈涧沉默了两秒,“我是请客,不是进货。”
“酒算我的。”单羽笑了。
“你俩喝得完一件吗?”陈涧问。
“你不喝?”单羽似乎有些意外。
“大中午的喝什么酒啊?”陈涧说。
“不服气可以一直喝到晚上。”单羽说。
“……没那么大瘾,”陈涧叹了口气,看了看对街的小市,“牌子有要求吗?”
“这小破地方啤酒还有牌子能选?”单羽听着挺愉快,“都有什么?”
“只有一个本地牌子,”陈涧说,“我的意思是你有要求,就买不成,你要没要求,我就带那个回去。”
“就它吧。”单羽说。
陈涧带着一件啤酒和饭菜回到了枕溪,刘悟正在院子里清理地上撒了一堆的牌。
“不说了不用管么,我要找人来收拾的。”陈涧说。
“看着难受,”刘悟放下扫把,过来从他手上接过了啤酒箱子,“收拾的人什么时候来啊?”
陈涧没答话,拎着饭菜进了屋。
谁知道。
可能没人来呢。
“什么时候来啊?”刘悟跟在他身后又问。
“你很急吗?”陈涧说。
“不急,”刘悟说,“那三楼那间房,也让他们收拾吗?”
“他们不收拾,”单羽说,“你收拾。”
刘悟抱着啤酒顿时愣在了原地,瞪着他。
陈涧赶紧把手里的打包盒扔到桌上,过去伸手先托了一把箱子,然后接了过来,怕刘悟一绝望把酒给砸地上了。
这酒单羽还没给钱。
“收现金吗?”单羽已经开着他的轮椅坐到了一楼咖啡厅的桌子旁。
桌子上还全都是灰,刘悟拿了块抹布过去准备擦。
“不擦了,你这抹布用得不比桌子干净,留着给做卫生的人干吧,”陈涧把饭菜拿过去,袋子一铺,饭盒放上,只要不趴桌上舔,灰尘基本不影响吃饭,他在单羽对面坐下,“收。”
单羽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他。
挺厚的,陈涧几乎没有一次性往回拿这么多钱的经历,只有往外数的时候数过。
他也没装一下矜持,打开信封把钱抽了出来,飞快地数了一遍。
一万四千元整。
单老板说话算数,在工作的第一天支付了他两个月的工资,还是承诺的涨薪之后的价格。
但啤酒的钱没给呢。
“刘悟把啤酒钱转给陈涧,我这儿没零钱了。”单羽说。
“嗯。”刘悟点点头,跟陈涧加了好友,把钱转给他了。
“我也加上你吧。”陈涧拿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