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宴拄着拐杖没动,显然是觉得还不够。
谢秋只好又上前一步,继续帮忙解白衬衫的纽扣。
他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段时日里,贺先生私底下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
但随着衬衫敞开,显而易见的是,眼前这副身躯比他上次见到时要结实了不少,正在逐步恢复成曾经那副强健的体魄。
谢秋没好意思使劲盯着看,垂下眼睫,不想视线却正对上某处突兀的隆起……
解扣子的手指一抖,他慌忙抬起眼眸,又撞进那双黑沉沉的眼眸里。
谢秋心跳度加快,下意识避开眼神:“现、现在可以了吗?”
贺司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底的情绪晦涩而难懂。
谢秋:“……”
不会吧,不会还要他来解皮带和脱裤子吧?
但他转念又想,毕竟贺先生还没彻底恢复健康,今天又在媒体前维护了他的尊严,帮忙脱个裤子其实也没什么吧?
就在谢秋硬着头皮将手伸向男人腰间的皮带时,一只大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可以了。”贺司宴终于开了金口,嗓音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哑,“辛苦了。”
“好的。”谢秋登时松了口气,想抽回自己的手。
贺司宴顺势松开了力道,垂下手时,不动声色地捻了下指腹,仿佛是在回味着什么。
“那我回房睡觉了。”谢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贺先生也早点休息,有事可以叫我。”
说完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也可以叫护工,我有点笨手笨脚的。”
贺司宴淡淡道:“没有。”
谢秋没听懂:“没有什么?”
贺司宴回道:“没有笨手笨脚。”
“好的。”谢秋笑了,收下夸奖,“谢谢贺先生的赞许。”
贺司宴:“不客气。”
谢秋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走到隔门前,又转身道了句晚安:“晚安,贺先生。”
贺司宴嗓音低沉地回道:“晚安。”
*
翌日清晨,谢秋被闹钟叫醒,闭着眼睛抬手去摸床头上手机。
许是昨天被狗仔堵出了阴影,夜里睡得并不安稳,一直在做些光怪陆离的梦。
谢秋看了眼时间,打着哈欠起了床。
暑假第一天,可惜不能赖床。
谢秋进卫生间洗漱一下,换上日常的T恤和短裤,打开房门走出去。
他站在走廊上,看了眼隔壁的房间。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去问声早安时,护工的声音响起来:“大少夫人,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