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客气什么?。”陈师傅坐进驾驶位,“您要去哪?”
季凡灵报出吉星街小区的地址,迈巴赫流畅地驶进主路。
一路上,陈师傅似乎有意无意地借着看倒车镜的功夫瞥她,欲言又止。
怎么?看,她都是个稚气未脱的高中?生,虽然嘴不甜,但也算得上礼貌。
结果张口闭口就是“傅应呈”。
直呼其名。
还喊的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再联想到今天傅总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脸色,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坐车去公司,而?是吩咐他在楼下等着,帮季凡灵搬家。
怎么?说呢,那种语气,那种态度。
有种明明不爽,还处处替她着想的违和感?。
傅总那不近人情冷心冷肺的脾气,什么?时候忍过别?人,可太稀罕了。
行驶到中?途,陈师傅终于忍不住,试探地开口:“那您以后,还回来?住吗?”
“不回来?了。”季凡灵此时还毫不怀疑这一点。
本来?就只是同学。
况且,就算是关系最?铁的朋友,也不可能在别?人家长?住。
“我想起,您来?翡翠御苑的时候也是坐我开的车,一转眼就是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哈。”
“……还行。”
硬生生憋了一会,陈师傅直奔主题:“所以,您和傅总是……远方亲戚?”
“……是朋友。”
季凡灵说,“我有点困难,才暂住他家的。”
“哦哦哦,朋友。”
将近十岁的年龄差,就算目睹他们孤男寡女同居两月,陈师傅也没敢往畜生的方向去想。
更何况,对象还是浑身上下写?满克己的傅应呈。
陈师傅给他开了六七年的车,见他左手小指一直带着乌金色的尾戒。
尾戒代表禁欲,孤独,单身主义。
虽然一枚戒指根本挡不住傅应呈的桃花,还是会有前赴后继的追求者,但他好像只是厌烦,甚至不会礼貌性地送别?人回家。
偶有饭局上的合作商醉酒,他也只会让陈师傅送人,自己开车甚至打车回家。
无数个夜晚,陈师傅眼看着傅应呈送人上车,冷淡地转身离开,后座上女人隔着车窗失意又恼火的眼神。
还会被有意无意地盘问:“陈师傅,您送过别?的什么?人呀?”
陈师傅:“……实话说,没见过傅总谈恋爱。”
换来?的只有良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