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灵没来得及思考,他?一个能考全省状元的人,为什么会对二?本院校了如指掌。
她完全愣住了:“啊?我还得上大学?”
傅应呈:“?”
季凡灵:“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傅应呈:“我怎么说的?”
季凡灵:“你说只要?拿到高中毕业证,应付一下那个什么监管局,我只负责考大学,不负责上。”
傅应呈嗯了声?,声?线很平:“所以,都考上了,为什么不上?”
一瞬间?好像有很多理由?涌上她的喉咙,譬如没钱没精力没住处就算毕业了也不一定?能赚更?多钱她是个人总得养活自己之类的。
这些理由?又被她自己,一个个否决了。
在大排档的时候钱没攒下多少,但在咖啡店打工时每个月六千的工资,傅应呈给她三千的劳务费,后来为了说服她读高三,傅应呈答应给她每个月一万二?的补贴。
而她平时甚至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毕竟东西都是傅应呈买。
一直攒到今天。
时过?境迁。
她存款竟然都快要?六位数了。
……
见她迟迟不说话,傅应呈目光沉下去,注视着她,语气里透出几?分难得的认真:“季凡灵,你想上大学吗?”
只要?你想,你就能上。
季凡灵突然感到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好像一个一直低着头看脚下的人,第一次抬头,往远方看时产生的眩晕。
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她的前路不再是一片黑暗。
女孩无意识地咬了咬筷子,慢吞吞道:“也没有想不想的,就是……”
“假如考上了,就上吧,”她说,“要?不然岂不是太浪费了。”
她抬头,试探道:“你觉得呢?”
“你怎么想,就怎么做。”
傅应呈淡淡说完,停了两秒,狭长的眼尾露出一点笑意地看她。
“——准大学生。”
*
因为傅应呈那声?“准大学生”,季凡灵吃后半顿饭的时候都在晕乎,有点食不知味了。
饭后,傅应呈接了个电话,跟她说童姨冬天请假回港城老家,不能来做饭了,她明天开始最好是去他?公司吃食堂,跟着他?顺道上下班,还可以在他?办公室写作业。
听着是挺方便的,如果她在家就只能一直吃外卖或者水煮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