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安格尔的病人为安格尔报仇?”
“有可能,但杀其他重刑犯干什么?”
“其它人看到了他的脸,杀人灭口呗。”大家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这些人三年之期一到还是要死的,杀了就杀了。”
“纽厄尔也是活该,安格尔是仅剩的一位人体改造师了,还没徒弟,他一死这门医术直接失传,不知道多少人恨死了纽厄尔。”
“不对啊,有监狱权限卡的居民应该不多吧?”
“除了每任监管会部分成员之外,就只有梅瑞斯和厄队了。”
“不可能是这两个人。”
公共浴室内,听清楚讨论的埃德温脑子嗡得一声,手一滑,剃刀直接砸在了脚上。
他之前说什么来着?
——那位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劫狱的蠢人。
确实,人家没劫狱,直接都杀光了。!>
他想着,神啊,让他死吧。
他一度堕落到想去地下十层工作,直到他现在灯塔这个盗贼极为猖狂的地方,大家都急需一把好锁。
于是他干起了上个世纪的老本行,虽然钱赚了不少,但还是不太乐意去公共浴室洗澡。
可除了灯塔七十层往上,下面的住户都没有独立卫浴。
()于是他窝在昏暗的负三层胡同里(),任由头脏到结痂?()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皮肤被厚重的污垢染成灰褐色,也全然不在意。
即便每天找他的客人数不胜数,他依然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日复一日地呼吸浑浊的空气,重复枯燥无味的生活,每天睁眼听到的不是吵架就是邻居的打|炮声?
世界浩瀚无垠,身为高等生物的人类却失去了自由。
战争胜利了又如何,他们尊严尽失。
他们见不到银色的冰雪平原,无法畅游在无边无际的昏黄沙漠,不能乘坐船只飘荡在广阔的海面,感叹物种多样性……
只能和这帮强|奸犯一起困在灯塔这个拥挤的牢笼里。
多可悲。
可也说不清楚是谁的错,祂们的错,地下城的错?还是人类集体的错?
但埃德温从不和其他人交流这些。
时过境迁,如今他的屁|股再也不会被一帮人觊觎。温热的水流浇在头上,留下的污水浑浊不堪,但打结的头却怎么都解不开,四处的毛都散着不同的腐臭气息。
被帘子隔开的角落里传来阵阵暧|昧的喘息,很快戛然而止,其中一人忍不住道:“诶,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
埃德温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扭曲的报复快感。
曾经粗暴对待过他的那些人死的死,伤的伤,还活着的那几个他也记不清脸了。
但无所谓,人都一个屌样。
埃德温赤条条地走到镜子前,周围的人退避三舍。他拿起剃刀,干脆地将头剃光,而后完全不在乎地继续用这把剃刀,刮干净其它部位的毛。
脱落在地的头里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虱虫,密密麻麻,令人头皮麻。
“我操!埃德温你疯了吗!”不知道是谁大喊了句,“这玩意儿会传染的!”
众人如群鸟惊散,慌忙奔逃:“妈的这是埃德温?负三层的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