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野忙道:“那你等我一下,我这就去跟我七叔请假,陪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裴天诚有点感动,但也不是很多,他道:“不用了,就让它不舒服着吧,我明天就去买墓地,买两块,说不定咱父子俩还能死在一块。”
邵野叫道:“爸,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
裴天诚呵呵,不大想跟他说话,知道他暂时没事,就挂断视频。
晚上刘管家交给了邵野他在老宅里的第一项工作——喂狗,裴方晏在老宅里养了三条罗威纳,凶猛异常,除了他这个主人谁也不认,平日里都是由专门的训狗员在喂养训练的。
邵野对此毫不知情,他直接提着小十斤的肉去了后面的犬舍,那三条罗威纳被养得很好,皮毛油光水滑,精神气很足。
一开始它们对邵野的确是不大友好,但吃过一顿饭后,在邵野身上嗅了嗅,三个竟然齐齐躺下去
对他露出肚皮来。
邵野也不客气地上手挨个摸了一把,他爸还说刘管家会给他穿小鞋,现在看起来刘管家这人还行,就是防他防得特别紧,根本不给他机会接近七叔。
邵野没其他的事干,喂完狗,干脆牵起绳子,带它们一起绕着草坪夜跑。
他也没想到,一个夜跑还能有意外收获,他远远地看着贺嘉淮爬上苏月湘的阳台,敲了敲阳台的窗户,进去了,没过一会儿,他三叔的一儿子裴景南也带着花爬上去,苏月湘见到他好像要比之前高兴点,也放他进去了。
邵野挠挠头,要不自己也爬上去看看?
他现在还没有完全理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他是很不喜欢苏月湘的,希望她离他七叔越远越好,但是又不想让她跟贺嘉淮他们在一起,他想,那样七叔一定会很伤心。
贺嘉淮和裴景南明明知道那是七叔的白月光,他们还敢去爬人家阳台,大大的不孝!告!必须告!
邵野立刻动身把三条罗威纳送回犬舍,使了一处声东击西把老管家引开,这才成功来到裴方晏的卧室外面,他敲了敲门:“七叔七叔。”
“进来吧,”屋里的裴方晏坐在轮椅上,他抬起头,看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从门缝里探出一颗脑袋,然后好大一个人从外面钻了进来,裴方晏问他,“有什么事?”
邵野立刻打小报告说:“七叔,我刚才看到贺嘉淮和裴景南在爬苏月湘的窗户。”
“知道了。”裴方晏道。
这就完了?
邵野问:“七叔你不管吗?不去看看吗?”
“苏月湘叫人了?”裴方晏问。
“没有。”邵野摇头。
“那我管什么?”裴方晏似有些遗憾道,“爬窗户这种事,是他们年轻人的浪漫,我参与不了总不能也不让他们参与吧。”
邵野挠了下头:“……但是爬了两个上去,是不是有点浪漫标了?七叔,要不你把贺嘉淮和裴景南他们两个赶出去吧!”
裴方晏轻声道:“赶他们出去又能怎么样?我这样还能守着老宅多少时间呢?”
邵野在心里大呼,他就说他七叔的心理也很需要疗愈的嘛!
他郑重道:“七叔,你真该跟我一起去看那场足球赛,我觉得你看完后心态一定会比现在好上很多。”
“为什么?”裴方晏问。
邵野答:“那是一场残疾人足球赛。”
他在电视上看过直播,非常精彩,感人肺腑,震撼心灵。
裴方晏沉默良久,叫他:“小野。”
邵野一口应道:“诶,七叔,你现在想去了吗?想去的话下个月还有一场,我这就买票。”
裴方晏摇摇头,他说:“不是,我是想说,有时候,我想你父亲的担心应该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