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我来到了恢弘的宅门前头。
两座残破不堪的石狮子,给人更强烈的破败感。
院檐下的白灯笼,随风微微晃动。
我微眯着眼,平复着呼吸,以及心绪。
低头,抬手,瞥了一眼无名指上的指环。
纵然,内心有一股抵触感。
可我不得不承认……或许在吕家中,我得用上它。
黄皮子太难对付了,甚至要比黄汕难缠。
虽说黄汕身为出马仙,实力更强劲,和澄丰观的老观主是一个级别的。
但,他毕竟是个人,是人,就会受到风水的影响,身边环境的制衡。
我伤了他儿子,还留下隐患,持续不断的中伤他们,再祸水东引,黄汕就无暇顾及到我。
黄皮子只是畜生,畜生的思维更单一,却也更悍不畏死。
而黄皮子,还不是简单的畜生,属于开化了灵智,和妖物无异。
长吁一口浊气,我迈步上前,走到了吕家的大门下。
当我驻足的那一瞬,白灯笼,瞬间变得鲜红如血,黑漆漆的喜字,却像是不停晕染的墨水一样,拼命扩大,可一直都束缚在红灯笼上。
我推开了吕家的大门,门后的一幕,却诡异到了极点。
成片成片的人,少说得有上百,乌泱泱的挤在大门口。
大门并不宽敞,两侧有长廊,正面是园林,因此,那些人高低错落的站着,十分拥挤。
有吊死的,舌头吐的老长,脖子上是深深勒痕。
有溺死的,身上不停的溢出水来,寒气逼人。
自刎,自
焚,撞墙,吞刀……
各种各样死相,分外恐怖。
我眼皮跳得很凶。
他们没有在院墙下守着,反倒是在院里头等我?
是怕直接将我吓跑了?!
深呼吸,我摸出来了苗三阳赠我的虎头八卦镜,正打算驱散他们。
这吕家最核心的,不是这些枉死的人。
虽然他们是被黄皮子害死的,怨气冲天,但,毕竟很多人面对黄皮子无力抵抗,怨气最重的,当属于咬舌自尽的吕纱!
她是眼睁睁瞧着父母族人死在面前,甚至被黄汕用族人魂魄逼迫就范。
最后她承受不住,更不愿意成为他人亵玩之物,选择了死,更因为怨气,当场就成了活尸血煞,报复黄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