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踏着我们杨家上位,到时候就会将我弃之如敝履!”杨锦月语速急促,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失望。
说罢,她又瞥了杨青柏一眼,那眼神如同利刃,让后者不禁打了个寒战。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女儿,但你的所作所为,哪里像一个慈父应有的模样?你不过是在利用我,将我当作你稳固地位的棋子罢了。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和陈国之间的那些勾当,我早已心知肚明!”
杨锦月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悲痛。
杨青柏脸色瞬间大变,立即喝道:“你疯了!来人!”
但那些下人一接触到她那双充满怒火的双眼,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就在她扫过姜逢三人时,咦了一声,似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心?”
于渊是空心,采薇是忠心,自是看不出个什么。
至于姜逢就更不可能被一个小小灵物随意看穿心思。
“不,不可能没有心!”杨锦月的声音开始变得尖锐,她身上的蜡油疯狂地滚落,仿佛要燃烧掉所有的束缚。
那些蜡油在地上铺就了一片,映出一张虚无的人脸,让人不寒而栗。
杨青柏见状,急忙对姜逢喊道:“姜大人,快出手!”
杨锦月双目通红,她面目狰狞,狠狠瞪了杨青柏一眼:“你是怕我死了,没人替你联姻,你就没有筹码了是吗?都是假的,什么情真意切,都是假的!你有今天都是踩着我娘的尸体上位的!”
脚下的蜡油已经堆砌成了的半人高!
她每走一步,就蔓延一尺,似要和在场的人同归于尽!
萧明祈急道:“姜逢!”
姜逢迅速上前,用指尖的鲜血点在杨锦月的眉间。
这一刹那,所有的喧嚣都仿佛静止了。
杨锦月双腿一软,杨青柏连忙上前护住自己的女儿,让她倒在自己的怀里。
只要一醒来杨锦月就会闹的不消停,会说出各种话,所以这是杨青柏不肯张扬的原因之一。
就是担心那些流言蜚语会传出去,从而影响到秋试的安排。
现在看着杨锦月终于安静了,在场之人都莫名松了口气。
萧明祈转向姜逢问道:“她现在只是短暂的昏迷,治标不治本,等她醒来后仍会疯癫,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姜逢沉思片刻后说:“我若没看错,六月时令千金可能在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事情,于是心生执念。这个执念寄托在灯油里,形成了灯灵。要解决不难,但是也不能急,子时再来吧。”
灯灵因人而生,能听到人心里的秘密,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杨青柏点了点头,先吩咐下人把杨锦月抬回了床上。又深怕再次惊动杨锦月,于是便带着姜逢一行人去花园里说话。
确定走远了些,杨青柏才道:“子时再来的话可还需要准备什么东西?还请姜大人一并告知,我好吩咐下人去准备。”
山河扇一收就能搞定的事,不需要摆祭台什么的那么麻烦。
不过得准备几道雷符,于是她让杨青柏去紫云观买些雷符回来。
敲定好驱邪的时辰,姜逢便要告辞。
于渊却道:“哎,辛苦一天了连口水都没喝,姜逢,待会我们去哪吃饭啊,肚子都要饿扁了。”
这话明摆着是在点太师。
杨青柏抱拳道:“姜大人,这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子时又要忙碌,来回折腾也甚是麻烦。不如这样,你们先随意吃点东西,我命人去准备三间客房,待你们吃过饭后便去客房休息。”
姜逢道:“那就麻烦杨太师了,不过这灯灵不好对付,我还担心它有没有同党,您不介意我在屋里到处看看吧?”
贸然瞎找只会惹来猜忌,现在好不容易有名正言顺的机会可以到处找线索,那自然得抓住,不能白白浪费了。
一听这话,杨青柏不疑有他,连忙道:“全是为了小女的事,姜大人自便即可。稍后我会让管家随侍,你需要什么只管开口便是。不过眼下我还有一些旁的事需要处理。”说罢,他看向萧明祈,沉声道:“那就麻烦王爷帮忙待客了。”
萧明祈颔首称好,此时管家也在凉亭处备好了酒菜,示意先过去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