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把信笺原封不动放回,又重新翻找起来。
可这时,外面却传来一阵动静,似有人在说话。
姜逢立即停下手里的事,左右看了眼,这屋里没地方可以躲,唯一能出去的是屋子侧边的这个窗户。
“家主您回来了。”
杨青柏站在门口,目光落在窗户上,有些不悦:“今夜风大,我出门时关了窗户,这是怎么回事?”
看门小厮连忙解释:“回家主的话,大概是风吹的,小人这就去关上。”
杨青柏摆摆手:“罢了,去沏壶茶来。”
他便是熬也要熬到子时,说罢他便提步往屋里走。
然而,就在这时,下人慌张地跑来:“不好了,出事了!女郎又犯病了!”
杨青柏停下脚步,手刚触到门锁
,却又不得不收回,跟着下人匆匆赶往杨锦月的院落。
外面没了动静,姜逢趁机继续翻找,找到了一张盖有官印的文书和银票。
银票数额不多,仅一万两,可文书却是出关的粮文。
莫非这是当日杨青柏押送粮草至边关那次?
她又仔细看了一眼书信,将手覆盖在信笺上,动用了时家秘法,试图感应。
好一会儿她才松开了手,得出了一个模糊的时间线。
从信笺和粮草的顺序可以推断出,这封信件先行,而粮草作为掩护在后。
如果信中的‘他’指的是姜成武,那便是说杨青柏早有杀心,运送粮草无非只是个幌子,真正要做的是去连山村善后。
可是杨青柏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逢又翻查到了几张泛黄的出关的公文,其中一张竟是运送的一批茶叶。
也从未听说杨家对茶行有涉猎,那这茶叶从何而来?
“你们还磨蹭什么?女郎又犯病了,快些去!”
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打断了姜逢的思绪。她也不敢耽误,原封不动的把东西放回去,确定外面没人,这才跳窗离去。
眼下刚至亥时,可杨锦月的小院落已经很热闹了。
杨锦月端坐在太师椅上,她的身后,红色的蜡油映照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杨青柏匆匆赶到,他迅速扫视了一圈,发现于渊和采薇都在场,唯独不见姜逢的身影,心中不禁一阵紧张,想起了书房那扇未关的窗户。
正当他准备开口询问时,姜逢打着呵欠走了进来,她似乎对眼前的阵仗毫不在意,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这么大阵仗?”
杨青柏深吸了一口气,说:“姜大人,看来驱邪的事要提前进行了。”
杨锦月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她像一具傀儡,被身后的影子不断操纵着。红色的蜡油再度铺满了地面,每个人脚下都是,凝固起来之后便无法行走移动,只能僵持在原地。
解决灯灵不难,将故意定在子时,就是如于渊所说那般,给自己多争取时间。
眼下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也不想继续浪费下去。
不过杨青柏这样的老狐狸,自然不能让他看出端倪,为了表示事情的严重性,还是得做戏做全套。
姜逢朝于渊喊道:“于渊,把牛眼泪给我。”
“。。。。。”于渊一脸懵,什么玩意儿牛眼泪?
他看了一眼采薇,以眼神询问,采薇反应过来身上还有一个竹筒。
先前姜逢专门收集魂灵所用,于是立马扬了扬手:“女郎,你接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