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自己体内灵气充盈,那些零碎的记忆组成一幅画面,变得更加清晰。
“我想起来了,我叫小武,生前我好像在虎卫营,原本是要去连山传信的,因为我们得知西蛮人会埋伏骠骑将军。。。。。可是后来我却被人关起来了!”
小武忽然睁开双眼,脑子更加清明,便是连附近的声音都能听到。
做鬼那几年,他行动缓慢,每日挨饿,听觉减弱,可现在好像一切都正常了。
姜逢收了势,表示这是正常情况,让他不必惊奇,随即示意他继续说。
小武理了理思绪,又道:“他们把我关在山上,我看着他们烧了村子,所有人都死了,信没有送到。。。。。对了,骠骑将军是不是也死了?”
没等姜逢回答,他却有些恍惚,又喃喃道:“应该也死了,那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我还是没能救到将军。。。。。”
姜逢拍拍他肩膀:“你不必自责,人已经死了,我们活着的人唯一能做的是弥补遗憾,是把他真正的死因公之于众。你现在再仔细想想,到底是谁把你关在山上?又是谁让你传话告知骠骑将军有埋伏的?”
小武道:“是杨太师,他说此事不能走漏风声,所以命我轻装出行,可是最后被西蛮人拦下了。”
姜逢继续追问:“还有没有细节?”
小武道:“因为此事不能声张,所以我自己赶过去的,可就在离京不久,好似有一队商人,我们同在驿馆歇脚。”
他虽恢复了记忆,可仍觉得有些地方不清晰,使劲拍了拍脑袋。
姜逢见状,立马拿出一道符给他握住:“不要强迫自己,你飘零太久,没有记忆是很正常的,慢慢想,我们有时间。”
小武一脸愧色:“对不起,对不起姜大人。。。。。”
姜逢只是淡淡一笑,挥一挥手,在他眉间一点,小武便昏睡了过去。
人不能有执念,鬼亦是如此,倘若非让小武去回忆,只怕会适得其反。到那时不光问不出什么,反倒让小武陷入癫狂。
小武重新回到了木偶中,姜逢提笔写了个封字,这才将其重新放回抽屉里。
她拿着木牌研究了一会儿,一并放入抽屉里。
只是杨太师家里这灯灵的事,倒不像是无意的,那里面的咒。。。。。。
莫非又是玄城子搞鬼?
这臭老头既不讲信用,怎么也得送份大礼回去吧?
念头升起,她便开始琢磨什么时候送礼比较好。
最后想了半天,困的睡过去了。
夜色深沉,整个京华城仿佛被一层厚厚的寂静所笼罩,万籁俱寂。
而在青藤山上,地气涌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地下蠢蠢欲动,随时准备破土而出,给这宁静的夜晚带来一丝不安。
一阵金铃声响过,那蓝衣男子一步一步爬上石阶,伸出白骨森森的手,手腕上握着一串发着紫色荧光的佛珠。
他以自己为中心,紫雾开始弥漫开来,与天地间的气息相互呼应,渐渐形成了一个神秘的阵法。
这个阵法缓缓沉入地底,以青藤山为起点,一路延伸至百里之外的恒山。
方无声站在阵法的中心,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姜逢,你也该尝尝我曾经受过的那种痛苦了。”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方无声的心猛地一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慌忙收起紫色的佛珠,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怎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