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应承下来,又闲聊了几句,这才退出清波殿。
他们走后不久,就立即有宫人内侍进去伺候。
姜逢一路无话,心里暗暗琢磨曹内侍的事。
这阉人敢在皇帝食物里下药,说明这清波殿中一半,甚至是宫里绝大多数都是他的人。所以自然是不能在宫里找人验毒,那就得去宫外。
姜逢自然地拉起宿淮的衣袖:“走,你先回去换衣服,我们再找人验毒。”
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宿淮只觉呼吸一滞,心跳仿佛被瞬间点燃,讷讷的被姜逢拉着往走。
这时正值亥时,洪河桥上仍旧人来人往,各类糖水铺子都还开门营业。可城中大多数医馆已经闭馆休息了。
宿淮倚着桥栏,现下换上自己的衣服明显松弛多了,那女装他是再也不想穿了,绝无第三次!
“现在医馆都关门了,上哪找人验?”姜逢一脸愁容:“我们毕竟也不是专业的大夫,就算知道这红烧肉里头不对劲,也没办法准确说出个所以然。。。。。”
宿淮看她一眼,掏出手绢盖住那块红烧肉:“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验毒,不过。。。。。”
他肚子发出一串咕噜声,姜逢哈哈大笑:“你饿了?”
宿淮尴尬的点了点头,姜逢仍然笑眯眯的:“也不急于一时,那咱们现在先填饱肚子,想吃汤圆了,走,咱们去看看有没有卖的。”
两人穿过桥底,闻着刚新鲜出炉的蟹酿橙,令人垂涎欲滴,在那摊贩旁边还有个卖汤圆的,老板的脸被笼罩在一层热气里头。
老板一抬头,看有客人光顾,热情的招呼着。
宿淮则自然地伸出手,拉着姜逢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吩咐老板煮两碗紫芋红糖汤圆过来。
姜逢抽出竹筒里的筷子:“这家店的汤圆不错,那芯子馅料给的充足,而旁边的蟹酿橙也不错,你要不去买来尝尝?”
宿淮道:“那就不必了,你并不喜鱼虾,螃蟹应当也不会偏爱,我就不麻烦了,你吃什么我便吃什么。”
“。。。。。”姜逢眉头一挑,满眼欣赏:“不错啊,你怎就知我不喜鱼虾的?宿大人果真是观察入微啊,我可从未对外说过。”
她伸出手,捏了捏对方的下巴。
宿淮脸上一红,忙低下头:“这里人多,别闹。”
姜逢收回了手:“那这么说人少的时候就可以?”
宿淮被噎的说不出话,老板端了汤圆上来,碗里的汤圆大小均匀,如同白玉珠那样圆润饱满。
一口咬下,馅料与糯米皮的完美结合在口中爆发,甜而不腻,香而不浓。
姜逢连连称赞老板的手艺好,宿淮看她吃的高兴,也抿嘴笑了,拿起勺子尝了一个,味道确实不错。
有芝麻馅还有花生馅,碗里还漂浮着一层酒酿解腻。
姜逢吹了口热气道:“对了,你说这曹内侍为什么要对皇上下毒?”
宿淮道:“曹内侍跟了皇上差不多十年,如果能让他倒戈的人,背后必然是个有势力的。又或者曹内侍一直是旁人安插的棋子,从未忠心过皇上。”
姜逢搅拌着汤圆,思虑片刻,皇上体弱,一旦他出了事,又无子嗣。那皇位必然是落到这几位王爷中。
姜逢道:“纯王我不了解,不过听闻风评不错,而且早已成亲生子又很少进京。那就只剩下定王和越王,宿淮,你觉得会是谁?”
宿淮道:“你为何如此笃定是这二位中的一个?”
姜逢道:“若不谋反篡位,何以毒杀?又不是严刑暴政,旁人也没有理由。只要皇帝一死,这皇位必然旁落皇室。”
“何况你也说了,曹内侍蛰伏了十年,若不是今日恰好被你我撞见,还不知道他会下毒。而最关键的是还不知他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