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郑重点头:“我一定会准时回来,娘子放心。不过要是娘子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我一定会全力相帮。”
姜逢挥挥手,忽然想起什么,又叫住了他,递出一袋银子过去:“不多,也就十两银子,看着买点什么吧。这么多年没回家,总不能空手吧。”
小武握着钱袋子,眼眶发红,久久不语。
姜逢赶时间,没敢久留,途经一家破旧的琴行。那琴行看着有些年头了,店铺里的老板正是个年轻的,大约二十五六的模样,正张望着看着路过的年轻小娘子。
可每每看着,他又满眼失落,慌张不安的样子像是等人。
姜逢略一沉思,还是决定上前道:“别等了,她出不来了。”
琴行老板闻言,先是一愣,等他回过神来时,姜逢已经不见了。
她租了匹马一路朝着城外果子林出发。
抵达时也刚好正午。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冠,斑驳地洒在柔软的苔藓上。树上挂着青黄交加的柿子。这时候摘下一个柿子,又脆又甜。
而在树林的尽头是一片更茂密的树,整个果子林米满眼十里,便是连空气里都是香甜的气息。
姜逢把马儿拴好,到处寻找宿淮的身影,只是没看到邀约的人,反而看到一批商队经过。
那商队护送着一车一车的货物走进林中的小路。还不等她细看,便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姜逢的手臂,将她猛地拽向一旁的灌木丛。
姜逢下意识就要出手,可闻到身上淡淡的檀香味便放松了警惕。
宿淮也怕她吓坏了,及时出声:“是我。”
两人隐蔽于灌木丛中,姜逢疑惑:“你不是说要去看百骨戏,结果就是约我来这?莫非你要给我摘柿子?”
宿淮轻笑:“你若喜欢,摘一箩筐又何妨?但此番约你前来,并非为了柿子……”
他目光炯炯,盯着那批走进蜿蜒小路的商队:“除了果香以外,你还能闻到什么别的味道吗?”
姜逢闻了闻,空气里有甜蜜的果香,也隐约有股清香。
待商队远去,她方从灌木丛中走出,只见湿润的地面上留下一串串清晰的脚印与车辙印,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细碎的茶叶末。
宿淮沉吟道:“我起初亦是不解,幸得曲连星探得情报,他说这群人有一个中转接头的茶场,就在果子林附近。”
姜逢明白过来了,连忙道:“但凡是正经生意,怎会开设在这,用果子掩盖茶香。若非早上下了细雨,把这茶叶浸湿了散发出味道,我们也未必能轻易觉察。”
宿淮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过去看看。”
行至小径尽头,果林绵延不绝,若非细察,茶香几不可闻。
茶场青砖灰瓦,与周围的环境十分相融。
工人们看到商队赶至时,便立即着手忙着卸货,扛着大大小小的麻袋堆积在仓库内,然后清点数量,造册入库。
做完这些工序,又有工人开始把麻袋里的茶叶筛选出来。他们动作熟练,在装袋时,这些铁砂被巧妙地混入茶叶中。
从而又做好了标记,准备把这些货物运走。而为首的人目测四十多岁,看着精神十足,正是恒源祥的张掌柜。
他在文书上写了此次运送人员的名字,只等着拿去盖章。届时就可以带着这批货出关了。
有工人道:“掌柜,又新来了货,何时送去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