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裕不禁疑惑。
什么东西这么扛烧?
山里的风大,雨大,这样都浇不灭这火?
难道是因为材质?他曾听说有种黑油烧起来后,水浇不灭,风吹不熄,想来便是这种了。
人群太过拥挤,他只能隐约瞧见里面的紧急情况。
那柄柳叶形状的刀如同蝴蝶一般在油炸鬼的手中舞动。
方才还如油锅一般炸的人此刻却格外沉静,仿若将一切都掌控在手心,天然让人放心。
这种沉静的情绪仿佛能够传染一般,所有人的慌张都渐渐消散,眼中取而代之的是祈求和期盼。
岁娘仗着身量纤细,从那些窄小的缝隙毫不费力地挤了进去。
只剩王裕,师太和温书在中围观看。
王裕突然听见师太说了点什么,不由扭头去瞧。
那些向佛祖请求的声音越加明显,哪怕他们听得不甚明白也能听懂里面的话。
师太也在念佛祖保佑吗?
他不禁凑近,师太的表情格外凝重,似乎是看见了什么预料之外的东西,甚至有些怔,她紧紧抓着佛珠,轻声道:“佛祖啊,贫道向你祈愿……”
温书的脸色更是苍白如纸,而后两颊竟不知为何涌上几分潮红,显然十分惊讶。
王裕扭头试图看得更清楚。
夜色太暗。
他敏锐的耳朵突然听见一声水泡爆裂的声音。
王裕一愣。
这是……
就连他也不由得上前几步。
火焰烧得更旺。
“哇——”
人群中心内,那个在污浊的雨天诞生的婴儿,出了一声纯真的啼哭。
围观的人群猛然出阵阵欢呼!
紧急的情况褪去,不少人注意到王裕的靠近,连忙挤压着同行的人散开一条路。
人群中央,油炸鬼脸色皱在一块正在照顾刚生育后的可怜人。
白糖糕则轻手轻脚地抱
着婴孩,村中的助产士正一脸温和地举着火把,另一个村民则举着衣物给小婴儿挡雨。
婴儿的皮肤皱巴巴的,如同猫儿一般哭泣。
白糖糕的语气如在梦中:“没有比一只小猪崽重多少,太轻了,太轻了。”
他还重复了两遍,干巴巴地想要传递自己的恍惚。
***
【21岁:新生的小生命总是叫人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