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墨绳之上滴着不知名的液体,颜色黝黑,许是墨,又或者不是墨。
更糟糕的是,青县的楼房墙壁之上,常能见到野兽般的抓痕。
“咕噜咕噜……”
剑客警惕地扶住剑柄。
那声音不算很重,也不算很轻。
好似是五脏庙打鼓,从四周逼近。
似远似近。
一抹寒意从背后升起。
“铛——”清脆的铜铃声摇晃。
王裕猛然搭弓,一根利箭离弦迸出!
“砰——”
箭带着箭上之物牢牢钉死在地面之上,入地三分。
“咕噜。”
那声音更加明显了,王裕微微侧目。
白糖糕双耳直竖,人的双眼之中却突兀地出现了兽类的竖瞳,带着本身不自觉地垂涎。
被钉住的是一只被瞬杀的芦花鸡,毛色鲜亮,吨位厚重。
“一只鸡?”油炸鬼莫名其妙。
“小心!”
锦衣卫的示警声音差点慢了一步。
王裕反手用剑鞘逼退了突然向前扑去的白糖糕。
气浪一荡,伴随着极重的撞击声,层层墨网之上的铃铛一个接一个响起,仿若有什么东西正铺天盖地而来!
“冷静点。”
王裕抿唇,警惕的眼睛扫过四周。
乌黑的剑鞘横在脖间,在脖颈处压出极重的红痕,白糖糕干呕一声,被拦得一个激灵,他陡然反应过来,茫然地摸了把脸,他正在流口水。
“没关系,他们暂时出不来,墨网还能用。”
锦衣卫同样在咽口水,但他能够走那么一大段路前来接应,必定是有两把刷子。
他的拳头用力攥紧,血登时滴滴答答地顺着他伤痕累累的手臂滑落。
他的话语中夹杂着许多“嘤”。
锦衣卫瞥了眼那只被钉在路上,死状凄惨的公鸡。
“那是里面已经没救了的人狐送出来的鸡,要是吃了,会兽化得更快。”
“咱们走快点吧,花大人就在前面。”
油炸鬼心有余悸地瞥了眼被层层墨网封锁的楼房,铜铃渐渐停止摇晃,里面的人狐似乎只是给他们开个小玩笑。
还好白糖糕一狐变,他就赶紧用天赋固定了自己身体的形状。
锦衣卫带着三人左行右绕,行至一墙壁前,约莫两米高,双腿力,猛然一跃而起,紧接着极其平稳地落在了那紧窄的小道上。
背脊弓起,冷锐的双眸里满是警惕,包裹进白帽子里的东西陡然竖起,支棱起两个高耸的形状,腿后的白布被顶得一荡,隐约能瞧见红色的茸状物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