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又扫了一遍布偶。
缺了一只,缺了一只老虎。
“我一下不小心塞进被子里了?”
楚淞君一边嘟囔着,一边把被子翻开。
他表情一顿。
“没有。”
突然,他身后的影子里探出了一只小手,扯了扯他的衣摆。
大郎似乎现了。
楚淞君扭头去看,不禁一愣。
他房中放置了不少红木家具,其中有一件大物件博古架就充当隔断之物,隔开空间,博古架上放着不少奇珍异宝。
而那只布老虎便出现在了博古架的二层,放于一白陶瓷陶马边。
他如今身高不过三尺,够不到。!nbsp;“我听从他的吩咐,在七月十六到了那木屋之中,只是我迫不及待想要见你,凌晨便出了,到时天蒙蒙亮,月亮仍高悬在空中,我带着随从敲了门,门没锁,我推开大门,见到了晕倒在地上的你,我让随从看好你,感到些许古怪,便四处寻觅正则。”
话至此,楚秉天微微叹了口气:“谁料…
…。世事无常矣。”
七月十六?为何是七月十六?
楚淞君抿唇。
七月十五乃是鬼节,鬼的能力在那日便会大增,甚至能够短暂地出现在阳光下。
在那日死去的鬼同样因为日子的特殊而不一般。
若是按照楚秉天所说,他爹娘的死,是经过他们策划的,甚至还算好了他日后该由谁养育长大。
可是为什么?
楚淞君想起了那碗“心脏汤面”,为什么他们非得要喂他这种东西?心脏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他们又为何清楚,为何知道?这一年他们难道遇见了什么人吗?
他的某一位前世,有一位名为“岁娘”的鬼修伙伴,岁娘是因为信仰了诡才能够维持住生前的思考,维护住自己的善心,而后诡被消灭完后,靠着的是“乌龟大仙”的上古修炼妙法和师太的佛珠。
但实际上,更多的鬼,大多都丧失了生前的记忆,只靠着死前的执念存活,吃人吞兽,为血食驱使,若无鬼修炼的妙法,这辈子都很难挣脱出混沌的枷锁。
他的父母,执念是想要为他煮一碗面吗?可他平常吃面,他们也不剜心,这说不过去。
而且他们新死,却凶戾到能够碾压被挖了脑子,无辜惨死的大郎,这点也非常奇怪。
他们是不是遇见了某些人,带给他们鬼修的密法,鼓动他们做出了这些事?
“你知道他们见过什么人吗?”
楚淞君轻声问道。
“人?什么人?”楚秉天迟疑地问道。
楚淞君沉默片刻:“一些道士,一些和尚,或者是疯子。”
楚秉天没有立刻回话,而是上下打量着楚淞君:“淞君我儿,是想到了什么吗?你父母的死不简单?你是想为父为母复仇吗?”
楚淞君缓缓点头。
楚秉天仰头大笑,而后握住楚淞君纤瘦的双肩:“好!不愧是我豫章楚氏的公子!为父定然支持你!放心,你的背后有为父在!为父会一直在背后看着你!”
***
明明楚秉天仍算年轻,可他似乎并不打算在独子死后再要孩儿,而是将他过继于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