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虚无的雾中央幻化出实体,而后从粗糙又逐渐变得精雕细琢。
过往的岁月,他一直都不曾觉,直到这一次,接连不断地濒死让他对地府观察得更加真切。
孟婆姐姐,阎王爷,判官。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或者说,他们究竟是什么神?
楚淞君回想起过去,“前世的祂”曾经对世界生出的疑问,既然这个世界曾经经历
过如此惨烈的争斗,又能在万万年之后形成如此平静的格局。
过去那些从疯狂之中清醒后的神,又做了什么呢?
或许是时候知道了。
楚淞君回忆起西京那漫山遍野的纸人。
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孟婆到的时候,阎王爷,判官和楚淞君已经打上了斗地主,楚淞君和判官一起斗阎王,搞得阎王愁眉苦脸。
孟婆晚到是因为她正在熬汤,有一次投胎,人到位了,汤却没到位,那时实在是太过尴尬,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四个到齐,一人三神开始搓起麻将。
有时候麻将桌上也能谈事情。
楚淞君晃悠悠打出一张牌:“我最近在西京之中看见了点特别的东西。”
三神点点头:“什么?”
楚淞君换了个话头:“人死后,如果变不成厉鬼,那会变成什么?”
判官不自然地摸了张牌:“就投胎呗,变成厉鬼哪是什么好差事,人死如灯灭,再续上来,可就是鬼点灯了!”
“投胎吗?”
楚淞君意味不明道。
“我怎么觉得,是变成了漫天飞舞,随风而动的纸人到处乱跑,随地大小长。”
阎王爷手一抖,一张牌抖了下来。
楚淞君眉眼一厉,眼疾手快:“碰!”
他推倒眼前的一排,趁人之危道:“胡了,小四喜。”
孟婆:“?”
阎王爷:“?”
判官:“?”
楚淞君双手合十,若无其事地转回原来的话题,微笑道:“身为地府专业人员的你们对纸人有什么头绪吗?”
“我们是伙伴,是战友,能否告知我呢?”
楚淞君的话软了下来。
他很清楚,自己一路走来,地府给了他多少帮助。
他们是同伴。
三人一愣,不由得相互对视一眼,踌躇不语。
半晌。
孟婆率先解答了楚淞君的问题:“人死后,本该进入地府,然而地府,早就没了,府中四十六鬼将出逃人间,人魂无处所去,只得到处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