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人家
独女与外孙在先,危急关头半点儿不顾人家一家老小的性命,这般的亲家,他老秦人听了也会觉得臊得慌,没有脸面,何谈让人家入秦为秦人效力?
即便是捆绑来也不行?!
二套能养生的漂亮“水晶仙壶与仙杯”、两把银光闪闪的仙刀,说拿就拿出来,说送人就送人了,谁知道人家手中究竟还有多少仙人赐下的仙物。
人来了,心不在,又有何用?
武安君和应侯看完这场“父慈子孝孙儿叫”的闹剧,见到该说的都已经讲明了,该打的也都打的鼻青脸肿了,不由从坐席上站起来,一左一右的上前拦住秦王稷的青铜剑。
武安君叹气道:
“君上事业至此,您即便杀了公子子楚也不行,还是想办法让他取得康平先生的原谅,风风光光的娶了康平先生的独女,给予赵姬王孙正夫人的位子,也好让您那个改姓的小曾孙变成小嫡曾孙呐。”
应侯也跟着道:
”君上,武安君说的话有理,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您,不是,咱们秦国肯定已经在康平先生心中没有任何好感了。子楚公子毕竟是赵姬的良人,是康平先生外孙的生父。”
“眼下子楚公子不仅是您的孙子,太子的儿子,还是仙人的女婿,夫凭妻贵,父凭子贵,康平先生因为恼怒可以不认子楚公子这个女婿,赵姬,赵姬先不提,可那小王曾孙身体里流着的血液总是子楚公子的血脉不错吧?”
“若是您现在把公子子楚杀了,那倒是主动将康平先生一家的联系给斩断了。”
“您的小曾孙都改姓了,若是生父也没有了,算是再无什么牵绊了,估计用不了几年,人家就在邯郸有新的继父了,肯定还是康平先生从子楚公子身上吸取教训后,在邯郸中精挑细选的贵族俊才,那时您的曾孙可与老秦家再无瓜葛了。”
秦王稷:“!!!”
太子住:“!!!”
嬴子楚:“……”
秦王稷将两位肱骨之臣的话听进了心里,遂将青铜剑从孙子的眉心移开,太子住见状也不禁松了口气,即便往昔对着这个透明人儿子宠爱稀薄,但也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总不能亲眼看着老父亲杀了他吧?
谁知下一瞬太子柱只觉得自己的眉心一凉,只见他老父亲将青铜剑尖从他儿子眉心处,挪到了自己的眉心间!
太子柱惶恐的瞪大眼睛,瞳孔中倒映出他老父亲嫌弃的脸。
秦王稷用右手中的青铜剑剑身“啪啪啪”地拍打着太子柱的胖脸,拧着斑白的眉头,不满地骂道:
“嬴柱,你儿子有眼不识泰山,怎么你这个做老子的也不认识真人?”
“你怎么也能不知道赵康平呢?”
太子柱闻言简直是欲哭无泪,心中暗道:[父亲!别说我了,你这个做大父的不也是刚知道赵康平吗?]
可这实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他尴尬的说道:
“父王,上次邯郸细作送来的竹简信息记得太过简
略了,只写了赵搴本家的事情,也没提赵康平这个赵姬亲生父亲的事情啊。”
“儿臣看那赵搴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邯郸富商,故而没有把亲家一家放在眼里,这是儿臣的错误,儿臣回府后立刻派人去给亲家送信送礼,交流感情。”
瞧见胖儿子说话时,那长长的凤眸挤成一根线,心中有气的秦王稷更是嫌弃地骂道:
“嬴柱!你的名字叫柱,你也不能吧自己吃成一根柱子啊?”
只觉得一根利箭直直朝他飞来,插在膝盖上太子柱是真的想哭了,不带这样的啊,父亲,你平时怎么不说我胖了!现在这般骂我!简直是迁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太子柱拱了拱手,委屈巴巴地说道:
“父王,儿臣晓得了,以后每顿膳食,儿臣都会少用些的。”
嬴子楚此刻也咬着唇将唯一没看到那卷开篇新竹简也看完了,他已经彻底弄明白了一切,也许是老天爷也看不惯他抛弃赵姬与儿子的行为,故而在他逃离邯郸的第七日就给他甚至不知道的外家一家人泼天的仙缘,为其抚顶,为其灌输智慧,翻遍史书也不见这般离谱的。
公子子楚苦笑着摇头,他果然是个没有福气的,幼年时不受宠,父亲不爱,母亲木然,被送到邯郸十几年,他也是在赵人们的冷眼中长大的。
加冠后纳了一个貌美的姬妾,谁知道一年内也没有看出来他姬妾的本家与亲生父亲究竟有何神奇之处,任谁瞧了都是平平无奇的卑微商贾,有何值得他这个秦国王孙前去结交一个卑微姬妾的“父亲”,去喊他“岳父”呢?
上天何其薄幸从未关照过我嬴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