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稷毫不在意地答道。
赵康平听到此言,觉得怕是天下诸国内也只有不拘小节的老秦王能说出来这种话,但凡在三晋之地和齐国,这种极为重视贵族规矩的地方,若是官员贵族们参加宴席,瞧见设宴的主人让他们坐庶民之流用的草席,甚至还让他们席地而坐,怕是分分钟就会跳起来,大声吼一句——“你,赵康平,侮辱我等!士可杀不可辱也!”
得一个个捋起袖子将他的宴席给砸烂啦!
“国师还有别的问题吗?”
秦王稷瞧着面前父女俩不动弹,不禁冲着二人困惑的眨了眨凤眸。
待在他怀里的政崽也跟着眨了眨眼睛。
之前赵岚还不觉得,眼下看着一老一小神情相似地看着她与父亲,赵女士才发现自己儿子的眼睛真是和他曾祖父长得一模一样啊。
瞧着老秦王都说出这话了,即便天塌下来都有老秦王这个个子高的顶着,赵康平也不再说旁的了,对着老秦王俯身道:
“行,那康平和岚岚现在立马回府,带着家人们前去农庄做准备。”
“哈哈哈哈,彩!”
赵岚拎起案几上的空食篮,又不放心地瞧了儿子一眼,看到小家伙对她笑着挥舞小手,只得跟着自己父亲先行离宫了。
目送父女俩走出内殿后,大魔王忙抱着怀中的小曾孙去换衣服。
……
太子府内。
当太子柱和嬴子楚听到宦者匆匆来报,自己父王大父要让他们换上利索的衣服,自带耒耜,速速赶到城外亲家岳家的庄子上薅野菜时,父子俩一个比一个懵,满头雾水的去换衣服。
其余臣子们听到宦者说出来的王令后,也是一个比一个表情迷茫,完全不知道君上和国师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可有那明晃晃的“截至时间点”挂在眼前,听到王令的贵族官员们没有一个不快速去换衣服,吩咐仆人去找农具的。
当官员们在家做准备时,秦王稷已经换好衣服,带着政坐上了马车,领着一众侍卫和庖厨们往城外赶。
开车的赵康平和赵岚速度更加快,都已经载着待在府内的家人们匆匆往庄子上赶了。
马车之上。
政崽看着曾大父仍旧像是抚摸至宝般,万分珍惜地摩挲着怀中的野菜相册,笑得合不拢嘴。
他不由对着自己曾大父又讲了昨夜他告诉母亲要在宴席上将野菜做得难吃些的事情。
秦王稷听到小家伙的话惊奇极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三岁半的小孩能思虑到的事情。
毫不贬低地讲,他胖儿子和一众孙子们怕是都不一定能在设宴前想起“野菜味美的潜在顾虑”。
瞧着小家伙目光清正,秦王稷用大手揉了揉小家伙脑
()袋上的小揪揪对着小曾孙好奇地询问道:
“政,你现在都学了多少东西了?”
政崽边想边掰着自己的手指一一念叨道:
“曾大父,我现在的学业内容主要是分成了三大类,一类是跟着我母亲学数算,另一类是跟着我姥爷的弟子们学七国语言,最后一类是跟着我姥爷学史书。”
秦王稷捋着下颌上的斑白胡须笑着追问道:
“那你数算学到什么地步了?”
政崽伸手抓了抓脑袋:
“我已经学会一千以内的加减乘除的运算了,母亲准备等秋收后,教我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