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折?”
华阳夫人闻言眼前一黑,右臂骨折在这个古老的年代属实算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了。
她气得走到嬴政跟前,下意识就想要抬手打政,却被安锦秀伸手拦住了。
“华阳夫人,我们家的孩子我们清楚,政的性子稳重,如果不是有人先惹恼他了,他绝不会动手打人的。”
“国师夫人,你也亲眼看到了!所有孩子都说是政玩输了,先动手打蒡的,昇是和其他孩子去拉架被连累的啊。”
“我从未见过打人这般狠的孩子,你难道刚才没瞧见嬴政打蒡时,他那一副狠心的模样似乎是想要把蒡给打死一样!”
“右臂对人来说多重要啊!现在他把昇的右臂打骨折了,但凡昇的骨头长不好,亦或者是一场高热下来,昇不是废了,就要没了,这个责任他担得起吗?你们家担得起吗?”
“你吼什么吼?现在事情不还没调查清楚的吗?我们家说我们不担责任了吗?”
华阳夫人不顾仪态的大声吼,安锦秀牢牢地将外孙护到身后,也与华阳夫人对着大声吼。
政被一群孩子们压在身下打时,没掉一滴泪,听到姥姥对自己的坚定维护,却心中一酸,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
赵康平将外孙拉到一旁,用纸巾擦了擦外孙的眼泪,弯腰看着政温声询问道:
“政,你给姥姥和姥爷说,你为什么要和这群孩子们打架?”
政崽凤眸通红的对着姥爷哽咽道:
“姥爷,这些人一上来就喊我赵政,要让我把家里的新奇玩具献给他们,还让我对他们俯首叫大哥,我想转身回去,他们就拦住我的去路不让我走。”
“嬴蒡和我打赌玩投壶,说我赢了,我就能离开,我们俩打了平局,我想走,嬴蒡非拉着我不让我走,拉不住我,就骂我是从赵国爬回来的赵狗,骂我阿母是二嫁的贱妇,说我不应该叫嬴政,应该滚回邯郸当赵政,亦或者是滚到卫国叫吕政。”
“我气不过就和嬴蒡打了起来,那些孩子们也有样学样地骂我赵狗,我就跟他们一起打了!”
政崽这话一出口,一群孩子们瞬间连哭嗝都不敢打了。
“赵狗”、“吕政”俩词更是将安锦秀气得直哆嗦。
嬴子楚都傻楞在了原地。
荀子的“性本恶”,在这一瞬展示的明明白白的,稚童们心性嫩,不明是非,再伤人的话都能张口骂出来,再伤人的事情都能出手做出来。
如果大人们没有在无意间骂出这话,这群孩子们会能说出这种诛心的肮脏词汇?
赵康平不相信,安锦秀也是不相信的。
太子柱气得直打哆嗦,抬脚走到嬴蒡身后,“咚”的一脚就踹着嬴蒡的屁股将其踹飞了两米远,气得胖脸通红,指着一群小孩儿张口骂道:
“你们这些屁孩子!从哪里学的乌七八糟的东西!政与你们曾大父的眼睛长得一模一样,在宗庙前经历过滴血验亲,身世清清白白,是嬴姓子孙,他的母亲也是国师的独女,怎么能让你们这般放肆辱骂!”
赵康平看够了这场闹剧,弯腰将哽咽的外孙抱起来,对着太子柱冷笑道:
“太子殿下,一家不扫何以扫天下?”
“有空你就先理一理你家的事情吧,长辈们在前面拼命的干,没出息的子孙们在后面扯后腿,再大的家业也能在瞬间败得一干二净。”
“政额头上有伤,我与内人就先抱着政回府了。”
“国师,这事闹得,全都是孩童们的无心之言,您与锦秀夫人切莫往心里去啊!”
太子柱忙惶恐地走来对夫妻俩开口劝道。
“孩子们不懂事,说话口无遮拦的,我是理解的,可大人们究竟懂不懂事,我就不知道了。”
“殿下该如何处置自己的家务事,康平就不插手了。”
说完这话,赵康平当即从空间中掏出摩托车,将外孙放到车前,妻子坐在身后,直接转动着车把,载着妻子和外孙往前快步冲。
惊得一众孩子们各个瞪大了眼睛。
反应过来的嬴子楚忙拔腿往前追都愣是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