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还是独自待在国师府内,吃也在国师府,住也在国师府,似乎在他身上,除了“替国师办事”变化为“替君上办事”外,仿佛就没有别的新变化了。
一部分文官们见状都觉得蔡泽真是一个挺能装的人啊,为了巴结国师,真是能委屈自己啊!即便国师府的客房装潢的再舒适,难道能有宽敞的大宅子住着舒服?纵使国师家的仆人们再能干,难道能有宫廷培养出来的宫仆们伺候的舒服?
蔡泽真是不懂享受啊!
默默关注着蔡泽消息的吕不韦瞧见蔡泽高升蔡相后的处事方式后,却不像咸阳文官们那般对蔡泽生出轻视,反而蹙着眉头、进行深刻反思了起来。
他的年龄其实要比蔡泽还大上个一、两岁,但吕不韦设身处地的想了,如果今日做新国相的人不是蔡泽,而是他的话,他可做不到像蔡泽这般行事低调,兴许会立刻从太子府侧院的客房内搬到宽敞的国相府里居住,还会喜悦的给待在卫国老宅的家人们送信,让他们赶快跑来咸阳,看一看自己“奇货可居”大投资所获得的“改换门庭、光大门楣的巨大回报”!
这般代入一想,吕不韦忍不住对蔡泽更加高看了几分,蔡泽眼下可谓是一步登天了,同穷人乍富的心理差不多,蔡泽非但没有半点往上飘的姿态,反而还能牢牢的守住本心,属实算一位很厉害的人物。
这般一想,有稳重的蔡泽做对比,吕不韦只觉得自己有些烦乱的心境也变得平稳了几分,暗暗安慰自己不要着急,总有一日,他也能出头的。
……
亲身参与了应侯的葬礼后,三岁零八个月大的政崽在外人面前也变得更加稳重了,每日要学的东西也变得更多了。
五月开始,小家伙满满当当的课程表内就在下午又加上了一门魏缭所教的魏语课、以及由自己曾大父亲自给他讲授的“王道之课”。
上午政崽除了晨练、用早膳的时间外,几乎没有玩耍的时间,要在蔡泽、李斯、韩非的语言课和母亲的数学课程间进行辗转。
待用罢午膳,结束午休后。
未时二刻,政崽要在府内跟着魏缭上半个时辰的魏语课,而后会被有空闲的姥姥或者太姥爷开着小汽车送到章台宫内跟着自己曾大父学习一个时辰。
申时末,从少府回家的母亲会顺手开车接政崽回家。
回到府内的政崽能自由自在地玩耍小半个时辰,用罢晚膳后,要在后院内听姥爷给他讲一个时辰的史书,跟着姥姥学半个时辰的普通话,还要跟着太姥爷练习半个时辰的养生功法,所有事情结束后还会跟着母亲在府内绕着跑三圈。
这般从早到晚,一整套下来,三岁零八个月大的政崽才算是结束了他一整天的学习、运动生活。
夜跑结束后,小家伙洗完澡,换上凉爽的丝绸小睡衣,搂着自己的金箍棒就呼呼大睡,一觉睡到天亮。
待到次日天光破晓后,小家伙就会开始新一日忙碌的学习和运动。
一晃眼,五月就过去了一半。
五月十六日,下午申时初,金灿灿的太阳光透过木窗的窗格在章台宫内殿的巨大屏风上投下来一个个明晃晃的光斑。
秦王稷刚刚与武安君聊完培养新将帅的事情,就听到殿外传来了小曾孙欣喜的声音。
“曾大父!”
“曾大父!”
“我来给您送好吃的东西啦!”
两位老者听到动静,下意识笑着转头往殿门口的方向瞧,紧跟着就看到穿着一身青色小袍子的政崽凤眸亮晶晶地提着一个食篮子,迈过门槛,如一阵小旋风似的,欢天喜地地跑了进来。
自应侯去世,笑容骤减的大魔王,一日内差不多也是只有看见国师一家人以及前来跟着他学习的小曾孙才会露出笑容来。
瞧见小家伙今日这般喜悦的提着小食篮子跑来寻他,大魔王也不由被小家伙脸上明媚的笑容给逗乐了。
政崽瞧见武安君也在这儿,冲着对方咧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后,立刻提着小食篮子跑到自己曾大父宽大的漆案前,将手中的东西往案面上一放,就兴奋地对着老者催促道:
“曾大父,曾大父,你快点打开食篮子,瞧瞧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