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临呆住了,只来得及用手抓住阿基维利的臂膀,就被带着去洗浴室洗漱。
他任由阿基维利给自己洗脸穿衣,就像曾经在裴迦纳那样,星临之所以没有反抗是因为他已经傻掉了。
被重新放回床上后星临才稍稍回神,他抓住转身去准备为他端早餐的阿基维利的手,语气讷讷,“……不是假的。”
“当然不是假的。”阿基维利蹲下去,视线和星临平齐,“宝宝,我来见你了。”
眼看星临的眼泪又要往下落,阿基维利连忙捧住他的脸,“不要哭,宝宝。”
“不哭,我在这里。”
阿基维利抵着星临的额头,将那真实存在的温度传递给自己如今患得患失的小爱人。
“你瞧,我就是真实存在的呀。”阿基维利声音很轻,像哄小孩一样哄着自己的小妻子,让他不会流露出伤心的表情,让他不会再流泪。
帕姆说得对,如果祂最后还是决定要离开,就不该再来见星临。
可是,祂并不是什么好人,祂卑鄙恶劣,痴心妄想,处心积虑的期望能在爱人的心中留下自己的一席之地。
最好是只有自己,只记得自己。
东西都会坏掉,无论是感情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事物,都会有变质的那一天。
但祂希望自己在星临心中能够停留再久再久一点,星临对祂的感情保质期再长一点。
星临目光怔怔,还带着些不敢置信,他的声音因为刚睡醒,清甜中还带着沙哑,不自觉就带上了撒娇语气,“阿基维利,我好想你。”
他有些笨拙地伸手摸了摸阿基维利的头,又开口呼唤丈夫的名字,怎么也喊不够似的,“阿基维利。”
“你的头变短了好多。”星临的眼神变得有些惆怅,“当初留了好久的时间才有那样长呢。”
阿基维利差点又落泪了。
当初在裴迦纳,阿基维利决定带着星临离开故土前往天外之外的时候,星临已经病的很重了。
他每日只能闷在屋里,稍微开窗都可能风伤感冒,这一点小病随时都可能要了星临的命。
阿基维利将头留长,祂的小妻子就不会那样无聊了。
可惜,在登上列车之后,星临没多久就病逝了,阿基维利那一头为了妻子留住的长也被剪去。
祂将那截头撞进盒子里放在了列车上,可惜后来列车被炸毁,那装着头的盒子连体祂对爱人的思念一起被烧了个干净。
阿基维利握住星临的手,却没敢对他承诺以后。
他们就那样对视着,沉默着。
星临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面前的人,真的是阿基维利吗?
阿基维利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却也小心翼翼的抓住他的手不放开。
星神的感官都很敏锐,祂在危机来临之前抱住星临后撤到门口。
一根藤蔓刺破列车房间的窗户,丰饶之主的身形在窗外显露。
巨大的圆月悬挂在祂身后,冷冰冰的月光为祂又增添了几分淡漠,悲悯的神性与无情之感在祂身上交织,让人彻底看不透祂。
来者不善。
阿基维利紧紧抱住星临,祂知道药师是为何而来,但祂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