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宁芋萱提出来让他去,林远峰也没那个脸答应。
毕竟这么多年,他陪伴女儿的时间远不如前妻。
另一方面,虽说林远峰的心中一直没放下过宁菲,但为了林氏的展,他最终还是选择与颜家联姻。
林远峰还记得,和颜沁蕊婚礼结束的当晚,他一个在房间里喝闷酒。
颜沁蕊走进来看着喝到半醉的他,眼神里充满鄙夷:“你们男人最喜欢扮深情,实际上比谁都现实。你要是真那么爱宁菲,离婚时怎么不干脆放弃林家的产业追到北城去?最后还不是迫于现实和我结了婚,只能在心里念叨念叨你的白月光。”
当时林远峰不肯承认,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他却觉得颜沁蕊骂得对。
终究是他自己有太多的放不下,因此亏欠了宁菲和一双儿女太多。
然而一切都不可能再重来,唯一能弥补他们一些的办法
,就是将林氏的股份留给女儿和儿子。
宁芋萱的那一半,已经作为新婚礼物提前赠予她一部分。
至于宁时越,他不肯要,林远峰也只能写在遗嘱里,等自己百年之后再将股份留给儿子。
来参加仪式之前林远峰下定决心,一定要始终带着笑脸,给女儿最真挚的祝福。
女儿愿意邀请他,他已经很高兴,不敢奢求其他。
要是落泪,会让女儿难办。
然而来到现场,看到身着白色婚纱,和当年的宁菲十分神似的女儿,林远峰还是忍不住眼眶湿润了。
他垂眸掩饰自己的失态,平复片刻后,看到另一边前妻正在和客人打招呼。
穿着高跟鞋在草坪上不太好走,宁菲在与客人寒暄时不小心绊了一下。
林远峰下意识地想上前去扶,甚至来不及考虑自己的身份是否合适。
可是有人抢先他一步。
梁济怀扶上宁菲的胳膊,神色关切,宁菲则回以对方一个温柔的笑容。
林远峰:“……”
他自嘲地笑了笑,不再去看前妻,转而走向另一个方向。
……
另一边,谢执砚正和从国外不远万里赶来的好友蒋绍站在一起。
“我说执砚,你可真是闷声大财啊!”蒋绍笑得鱼尾纹都出来了,“谁能想到,去年我还在替郑阿姨催你谈恋爱,今年你居然连婚礼都办了,还赶在了我的前面?”
蒋绍和妻子去年就已经领证,但妻子对婚礼十分重视,从去年开始筹备,到今年秋天才会正式举行仪式。
于是阴差阳错地,谢执砚的婚礼竟然比他还早举行几个月。
蒋绍是真心为好友高兴,毕竟在半年前,他和郑阿姨一样以为自己这个好兄弟得打一辈子的光棍了。
“执砚。”蒋绍笑嘻嘻地问,“办婚礼的感觉怎么样,给兄弟我传授传授经验?”
谢执砚的神色淡然:“没什么经验好传授,等你自己举行仪式的那天自然就知道了。”
蒋绍嗤了一声:“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没意思。”
他以手遮阳,看向远处正拉着小姐妹的手聊天的宁芋萱。
“我说执砚啊,你可真行!”蒋绍咋舌,“居然就这么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给拐回家了。老实交代,你对人家小姑娘眼馋多久了?”
谢执砚看起来波澜不惊:“不久,没有你和你老婆认识的时间久。”
蒋绍:“……你这等于没回答。”
他和妻子自小就认识,是许多年的青梅竹马。
“话说回来。”蒋绍好奇地盯着谢执砚,“这一会儿仪式就要开始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的?”
蒋绍本来做好了这个问题也被搪塞过去的准备,毕竟谢执砚从读书起就是这个性格,当年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在万人礼堂演讲,也没见他紧张。
没想到,谢执砚暼他一眼,不轻不重道:“谁和你说我不紧张